穆彰阿眼中大亮,把夺过锦匣,竟也顾不上嘉庆正在休憩,脚不点地地冲进室内:“皇上,成!”
和珅下朝已毕,与福长安联袂出宫,长安偏头看和珅眼,忽然道:“致斋,你变。”和珅怔下,抚着自己脸:“胡说什。”瞅着没人,长安似乎伸手想碰他,却又很快缩回来:“……你会笑。”
和珅略带恼怒地清清嗓子:“又非行尸走肉,会笑有什希奇?这几天皇上心情好,也没怎为难,开心是自然。”
长安摇摇头:“不样。”为什这生,能让你真地展颜之人,永远不会是。
和珅没去接这个话茬,只是脸色微红,在心中却已开始默默地盘算时日——若他早日归来
皇上,对你有几分真心?”纽古禄氏咬牙,确,论长相她毫不出众,论出生又扞不过正宫皇后,若非穆彰阿秘授以调香之术,只怕她再有野心,也早淹没在后宫成千上万女人之中。
穆彰阿看着她神色,适时地缓下语气,道:“你也别急,穆某人做事,从来不会无放矢——那个蠢女人要不是生二阿哥她也做不上皇后!倒是皇上难得上你储秀宫来,你切莫学人什妖调法子去勾引皇上——没用!咱们皇上是颗铁石心肠。倒是你调香好,皇上就会多宠幸你几分——这些年来他总睡不安稳,到你这儿能宁神静气些。”
纽古禄氏到此才霁颜道:“还是穆大人厉害。教用晨露前紫茉莉澄干淬炼,什龙涎,瑞脑,皇上都不爱,就独钟这花香味儿——昨儿您教在香中加进味料,这味道更是隽远幽深与别不同,皇上连赞好香呢……”
穆彰阿冷冷笑:“此乃大内珍藏,精贵着呢,每次只可加指甲盖儿就是——但千万小心,此药剧毒,不小心和水吃进点,立时就要见阎王。”
纽古禄氏唬跳,颦着眉道:“这是什药,如此霸道?皇上……皇上知道话,岂不是杀头罪?”
“它叫——恨情衷,见血封喉,柔肠寸断。”穆彰阿横她眼,“你放心,皇上知道——这药于皇上大有用处。”
他神色阴森,纽古禄氏看都有些心慌,忙转个问题:“苏卿怜因犯禁已经被软禁在撷芳殿,她腹中龙脉,皇上可知道——”
穆彰阿咻然捂住她唇:“皇上没有必要知道,你最好明白,要登高望远,就要不择手段地除去切阻碍你人——苏卿怜……另有用处。”
正在说话间,廊下忽然三记轻响,穆彰阿浑身颤,忙撇下纽古禄氏走出房门,果见粘竿处侍卫跪在地上,高高捧着只镶嵌红宝石锦匣——雍正登极以来(1),就网罗江湖异士为其卖命,称隐卫司挂在粘竿处名下,游离于朝廷官制之外直接听命于皇帝,去处理皇帝任何不想或者不能摆上台面之事,历经三朝不辍,供奉内廷江湖中人有达百余之众,而外臣莫能知。
而红宝锦匣所呈,只会是报捷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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