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沉重锁子甲挂在鞍上,现出张极其成熟英气脸来:“本王不陪他们闹。”谁看不出乾隆设这个局不过是想给那最擅长弓马骑射福康安和他十七弟脸上贴金,他还没老八老十那蠢,真去拼死拼活。
别不说,永璘弓马娴熟,年富力强,论武功确是众阿哥中头分。更何况,他还有永琰难以企及天恩殊宠。
自令皇贵妃前年没之后,乾隆就追封其为孝仪皇后,陪葬裕陵——而膝下能称为嫡子就只有嘉亲王永琰和庆郡王永璘二人,这些年来,庆王圣宠深厚,京城中除和珅外无人能出其左右,朝中多有党附者。反观永琰,依旧谦和端方温吞性子,遇事从来味忍让,风头较之永璘大大不及,朝中有知机钻营,看出乾隆也在对二位阿哥暗加甄选评高下以定储君,都认为永璘必胜。
穆彰阿有些诧异,“那难道就白让旁人在皇上跟前儿长脸?”
永琰冷冷笑,要长脸何必那累?!“你忘当年世宗皇帝如何被圣祖选为皇嗣?”穆彰阿微吃惊——就听见不远处阵欢呼,循声望去,却是永琰嫡长子,福晋喜塔喇氏所出绵宁竟用特制小弓箭射死头母鹿,众人欢声雷动,将那中箭后还在挣扎母鹿绑到乾隆跟前,都夸绵宁世子不满十岁有此神勇实乃天赋异禀,乾隆也笑逐言开,当即把黄马褂、双眼花翎赐给这个小孙子,并当即赋诗首:尧年避暑奉慈宁,桦室安居聪敬听。老策骢尚武服,幼孙中鹿赐花翎。是宜志事成七律,所喜争先早二龄。家发永遵绵奕叶,承天恩贶慎仪刑。(1)
穆彰阿顿悟——当年康熙晚年也是在木兰秋狩,见到十二岁孙子宏历驰骋围场,惊叹其少年英武将来绝非池中之物,才动将皇位传于四子胤缜念头。思念尚不及回转,就见永琰忽然抓乱头发,将盔甲随随便便套,便重又上马奔驰回去,乾隆见他盔歪甲斜且不曾打到只猎物,放下怀中绵宁,不悦地沉下脸问道:“怎?”
“皇阿玛,儿臣看这只母鹿哀鸣不已,腹中隐有胎动,定有孕在身,儿臣不忍其无辜毕命于刀斧之下,甘愿不要任何奖赏,求皇阿玛将它放生!”永琰翻身跪倒,眼中片诚挚。
永璘低头拨弄着颈上明晃晃索子甲,虽不至明着反驳亲兄,却语含暗讽地刺道:“们爱新觉罗氏是马上得来天下,十五哥这般仁弱,倒真不似满洲儿郎。”
“论骑射,与十七弟如何能比?”永琰不卑不亢地回句,听者有意,和珅虽不曾抬眼,心中却不免想起当年二人在甘肃联手查案,身犯险境,永琰少年血性,身工夫又何曾落得人后,只是逝者已矣,多言何异。
“好。”乾隆出言止永璘话,他自为雄主,本来并不喜永琰如此仁弱,可转头看看年纪虽小已有勃勃英气绵宁,心中不由动——他自诩为十全武功尽善尽美,后世子孙再开创疆土已是万无可能,个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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