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自己该阻止他轻率时之勇,和珅却着魔似地想看看这位阿哥还有多少肝胆多少义气:“就听十五爷,看看去!”
主仆三人摸进前院,黑暗中卢家大厅晃动不止火把显得刺眼极,排排号褂子将院子围地水泼不进,只听为首之人声,bao喝:“卢庆宗!明明收到线人举报说你卢家贯与山匪互有来往,你还不承认?!兰州往来榆中官道上失赈银,也是那帮子山匪所为,必是你等通风报信!”
“哈把总,们门老小最是本分岂会和什匪徒有勾连!”个老者声音颤巍巍地,引来哭声片,“高员外,你要什冲老汉来就是,何必出这个损招!”
“爹!什赈银都是借口,这起子黑心人是存心要冤枉们!”那卢公子到底年轻气盛,“冲着是咱家地契——”随即声撕心痛呼,老老小小悲泣声登时涌来,听来竟是被硬生生折去手臂——“全部给带走!投入地牢熬个十天半个月地看他们招不招!”
过大阵仗,因而允,二人商议到后半夜尤未肯眠,却忽然听见前庄阵喧哗吵闹,灯下窗外影影绰绰地几个下人张皇奔走,甚至隐约可闻兵刃之声——永琰久居深宫,还未反应过来,和珅却猛个激灵跳起来——卢家庄有变!
当是时,本在门外守夜侍卫推门而入,礼也顾不上行:“爷,有官兵把卢家庄团团围住!”
这下非同小可,永琰震惊地站起身子——几乎立即想到在宫中有心问鼎宝座自家兄弟——骨肉至亲又如何,为着这九五至尊位子恨不得吃对方,这千里买凶追杀例子,前朝多去!
和珅却急中不慌,他估摸着两人行踪未必就被宫中之人知道,于是喝问道:“官兵无缘无故围庄做什?!”
“几个官兵不由分说就围住卢家主屋,如今那卢家主仆上下都被押在大厅里,听那带头领兵说要查什‘卢家通匪’案。”那侍卫三两下把事概括完,永琰见不是冲着自己来心下松,却又觉得纳闷,这卢家人都是个个老实本分,告他们通匪?那他们留宿此地——算什?
和珅老于世事,眉头皱,顿时猜测必是榆中县衙门伙同方才提到高员外想要联手寻衅找卢家晦气,只是没想到不巧就在今晚,那侍卫却没理会这许多,脸焦急,“爷,咱不趟这混水,您身份贵重万金之躯,在这遭点罪奴才也甭活——立即从后门走,奴才自问还能护着爷与和大人全身而退!”
“不成。”永琰目光霍然跳,沉沉站起道,“明知官府无道欺压良民还走之,岂是辈所为?!答应,爱新觉罗家祖宗也不答应!若味地纵容逃避,真要到官逼民反再来收拾就太迟!和上前院看看去!”
和珅眼只热,不觉得痴几分。
热血沸腾,慷慨激昂。
此情此景,此言此语,类似地他曾经听过太多,如此地熟悉……却如此地……伤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