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谁敢给他气受,长安心下苦笑,幸而阿颜觉罗氏心只知德言功容,听地如此说,忙低声道:“妾身从不敢生三爷气,只望小叔能劝劝三爷请他宽心,就是妾身造化。”
福长安抬眼看看紧闭房门里隐约传来几记砸物之声,不由地心里动——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福三爷如此失态,该不会,是……他事吧?他上前轻轻扣扣门,里面声强自压抑喝问:“谁?!”
“三哥,是。”长安轻咳声,强迫自己恢复清醒,“宫里高云从来传旨,如今已到正厅。”听着里面无声无息,福康安竟似没有接旨意思,唬跳,忙补句,“是升任你为兵部尚书圣旨。”
过好会儿,门忽然拉开,走出来男人依旧器宇轩昂神采不凡,方才失控仿佛不曾存在,福康安面整衣面大跨
长——不诉离伤。
他福康安竟还远不如他断情忘爱来决绝,至今画地为牢走不出相思成灾!
“好。”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转头,步步地迈开步子,伴随着他话语声声地敲击在和珅心上,“除非你能除掉,否则富察家根基绝不许你动摇半分!”
直到那人走到看不见背影,和珅依然面无表情地靠在树干上,望哥儿在他怀里伸手去兜他胳膊,却感受到股不可抑制轻颤。
“阿玛——”他不懂,坏人明明已经都被打跑,为什父亲表情,却仿佛要哭出来般?
“没事。阿玛……阿玛只是累,想再……再休息会……”
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再是他爱人,他知己,而是他此生——最大敌人。
或许,惟有如此,他与他,才能共存于世。
福康安余怒未消地进傅公府,阿颜觉罗氏早捧茶迎出来,福康安掌挥开,连茶带盏泼地,他却看都不看眼,大步流星地进门将门砰地摔上,阿颜觉罗氏顿时白张脸,站在屋檐下手足无措。这动静极大,几个侍女纷纷围上来安慰少奶奶——本来,三爷长年征战在外,偶有回家待奶奶虽不至柔情蜜意也算相敬如宾,又从来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冷峻性格,怎忽然发这大火?
福长安恰有事进来,他如今也变地深沉寡语,早不复当初飞扬无忌,抬眼见到这院子人鸡飞蛋打地闹腾,便猜出必是福康安之故——当年那件事之后,福康安如变个人样,虽然表面还如往昔般老成稳重,但骨子里早已变地冷厉决然,个中原由他心知肚明。他心里终究有愧,是以这两年来深居简出,诸事不理,朝廷授官也拒而不受,为人暗中讥笑诟骂也不在乎,如同作茧自缚,拒绝外界切声色犬马以及——那个人消息。而若非要事,他更是尽量少和他三哥接触说话——他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当年真相!。他微叹口气,上前对着拿帕子抹泪阿颜觉罗氏行个礼道:“嫂子莫气,三哥是在朝上受气,不是针对嫂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