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四十年春,场轰动全国山东亏空案落下帷幕,钱沣自衙门书房里搜出向当地盐商三百余人强行“征收暂借”三百万两银子借据,成国泰等人亏空贪墨在先假冒库银蒙混圣聪在后铁证,当即剥去官服,铁枷锁身,压赴北京问审。
和珅连家也没回,急匆匆就打马进城,“爷……”刘全在后面轻唤声,“奶奶叫奴才给您带话,哥儿已经半岁多,您还没回家探过他——
!国泰看于易简眼,又得意洋洋地转向钱沣。
“看来,山东藩库并没亏空之事。”和珅稳稳当当地刚说完,钱沣就已经不顾大臣体面狠狠地搡他把:“亏你深受皇恩,竟也是狼心狗肺贪利忘义之辈!且看你回京之后如何向皇上交代!”转身就走,路还漫骂不止。那厢国泰早把和珅把掺住,和颜悦色道:“别与这起子混人般见识。和大人如今圣眷正浓,他无凭无据告到皇上那是自己不讨好!”
和珅笑笑着松手:“国泰兄放心,从没把他放在眼里。皇上心里也是相信大人忠君爱国。既然证实亏空事纯属那班言官无中生有,自当好好庆祝番——”
“这个自然!”于易简也笑嘻嘻地凑上来道,“和大人不是昨天还挂念杏花楼孩子们俊俏?今晚国大人做东,管保叫和大人满意!”
钱沣回到衙门,浑身气地还在乱颤——他根本不信国泰等人没有亏空,可这藩库银子明明又是数目吻合!到底是哪里搞鬼?!正又急又怒,门外闪进个人来,恭恭敬敬地先行个礼,钱沣认出此人正是和珅从京中带出来亲随刘全,脸顿时拉地比马还长,刚要下逐客令,刘全已经双手将两锭银子摆在案上。
“这是什?你胆敢贿赂本官?!”看着眼前大小两锭银子,钱沣立时又要吹胡子瞪眼。刘全不紧不慢地答道:“这是家大人昨天夜里在巡抚衙里‘捡’到,他说钱大人看自会明白。”
钱沣狐疑地拿起两锭银子仔细打量,锭大是足足五十两台州元宝——这是标准库银,重量成色都分文不差;而另锭则是有用夹剪夹过市面流通普通银两。钱沣盯有展茶工夫,才猛地醒转回神——原来如此!山东藩库里封存银子绝大部分不是正常库银,而都是临时向商人士绅强借拼凑出来应付检查碎银散银!若是平常,他们还有时间准备着化零为整,熔造提色,可这次由于事出仓促,他们连伪造库银时间都没有!
“你……你家大人可还有留下什话?”钱沣不觉得吞吞口水——这个和珅,机变百出,深沉隐忍,绝非池中物啊!
“家爷还说,今晚他和国大人于大人要大宴杏花楼,巡抚衙门里空无人,钱大人可别浪费机会。”刘全呵着腰刚说完,这回钱沣反应终于快,他当下拍案而起:“立即派人查抄巡抚衙门!所有文书信件特别是契约借据概不能放过——刘全,你领路!”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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