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枚目光越发柔和,他没想到这个满洲子弟也能如此孝悌仁爱:“你对你弟弟倒好。”
“学生父母已亡,自要长兄如父,视之如宝,责无旁贷。”
“好,和琳这名字就让给你兄弟吧——为你再取个——和珅,如何?珅者,拆字来看人顶天立地立于君王之右,由妙语连珠才辩无双而闻达于上,再展其经天纬地之才,同样贵不可言。”
善宝大喜,仿佛当真就能名动天下:“学生谢先生更名!”袁枚忙扶他起来,让他坐,那手却直没离开过他,那眼光更是胶地和蜜般:“这几日看你许多文章,当真是雏凤清声,不是凡品,就是略嫌稚嫩,火候稍欠。你若愿意,平日下学,可到回
串缡文九龙玉牌系着如意穗,富贵逼人中又带着清华文雅,举手投足副大家风范,不由地钦慕中又带着点疑惑——中年人象看出他想法,眨着眼笑道:“钱塘袁子才。”
袁枚!善宝这下才似被雷击中般,眼前站着竟是二十岁进士及弟三十岁名重代四十岁挂靴辞官传奇人物——有诗中卿相之称袁枚袁子才!他狠闭闭眼,才能语气如常不卑不亢地行礼:“……学生向老先生请安。”
袁枚呵呵地摆摆手:“什老先生,很老?请你留下,就是想结识你这位让那迂腐较真老友大呼头疼‘少年英才’!”
善宝听他说有趣好容易才憋住笑,吴省兰已经气地吹胡子瞪眼地怒视自己这位从来视世俗礼教如粪土却又偏偏文名满天下同年。袁枚也没理会他,走到善宝面前,细细地上下打量,目光中满是欣赏赞叹:“这样品貌才情,别说满人,就是汉人南士中也难有企及——听说你那日对‘千乘之国’议论——看很好啊,谁规定子路就也是‘亚圣’?非得说什就对什?老是按照八股策论地做下去,什才情都被抹杀光——所以说八股取士要不得!”他自己就是世家书香根正苗红路地秀才举人进士地晋身功名,偏将这名利看如此淡薄,善宝不由地心中又是惊又是叹,袁枚又拉住他手,柔声道:“善宝,有字无字?”
“有字致斋,是先父给取。”
“字甚好,名儿意头却俗些。”
善宝多少灵巧人,瞧着袁枚意思,忙又弓身道:“学生若能蒙先生赐名,何幸甚之!”
袁枚笑而不语,半晌才揽须道:“和者有和衷共济睦静端方之意,有君子之征;琳者玉中至贵,拆之解为‘常忆御林君王侧’,有飞冲天朝见君上之兆——就为你更名为和琳,如何?”
善宝跪下叩个头:“谢先生好名儿,但学生斗胆请先生再赐名。”
袁枚诧异地看着他,天下求他更名之人多如翰海,更有千金求之而不得——善宝竟还嫌弃这名儿不成?但听善宝轻声道:“先生赐名学生何敢相辞,但家中尚有弟,学生希望这好名字让给他能给他带来世佳运,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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