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行粗糙指腹抚摸他脸,艰难汲取力量,他抓着他手,把脸埋在他冰凉手心,像被人扼住喉咙,连呼吸声也轻到听不见。高大挺拔男人像条遭到主人遗弃大狗,肩膀轻抖,莫名生出来许多委屈。
就这样,谢慎行像往日每天,缓和克制情绪,他抬起头来,在他额头轻轻亲吻:“可可,再等等,很快,就和你团聚。”
他内心深处有头嗜血猛兽,不容他有片刻松懈,稍不提防立刻会被夺去理智,直想着不管不顾,就这跟这他去算。谢慎行虚弱而沉默,蝼蚁尚且偷生,没人不想好好活着,可活着真难啊,他很疼,疼到需要疗养,荆可是他唯止痛药,只有他能救他命,然而他到死也不会得到救赎。
梁楚看看谢慎行,看看床上冰冻身体,又看看谢慎行,又看看床上,荆可裸露皮肤也裹着层白白冰霜,梁楚简直以为自己是发霉长毛。他是个没有生命人,团聚是什意思,荆可都死,他怎团聚?
他被谢慎行吓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谢慎行站起身来走出去。
跳几下,轻而易举找到记忆里熟悉感。他在这里住很长时间,谢慎行打开窗帘,外面是宽敞露台,远处波浪滔滔,可以听到风吹海水声。房间采风采光都很好,梁楚记得边翻画册边晒太阳,有多惬意舒服。
但现在这座房间变成座冰窖,看得出来经常打扫,但表面还是覆上层薄薄白霜,因为寒冷,屋里弥漫阵阵白气。
熊猫哆哆嗦嗦说:“怪不得来时候找不到身体,您就算没死也给冻死……怀疑有零下几十度。”
梁楚没有回答,床上躺着个人,就看眼,他就用力闭上眼睛。看到画面太富有冲击力,他感到愧疚和恐惧。
桌上还放着水,水结冰,看过漫画吃半饼干,也都原地不动放着。谢慎行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他穿得单薄,合身衣服包裹着精瘦身躯,坐在荆可身体旁边。
出房门,强迫自己冷静,他焦虑烦躁到想摔东西,手边没什可拿,梁楚拨拨熊猫挂在他身上小爪子,勉强镇定下来,暂
虽然不是最熟悉人脸庞,气势却如出辙,让人窒息低气压里,梁楚分不清谢慎行和傅则生。两人形象在脑海里慢慢重合,看到男人这幅模样,原来就不轻松心情瞬间冻住,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发抖。
谢慎行深深呼吸,肺部灌满冰冷空气,他很清醒,脸上片死寂,对着床上人脸庞,露出很难看笑容。荆可就像是睡着,安静安详,谢慎行情不自禁俯下身来,痴痴迷迷亲吻他嘴唇,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小没良心,”谢慎行喊咬牙切齿。
过会,男人发出长长叹息:“可可,活很累。”
明明枪就可以解脱事情,他却要为家族责任苦苦煎熬,强撑着再活几年,完成自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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