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这是谁家孩子,傅家人不能小题大做,该有容人度量,在座数双眼睛看过来,他微笑,得体告辞离席,示意随侍嬷嬷把孩子从桌底拉起来,带回后堂换衣服。在厅廊他听到啧啧口水声响,回头看他,小孩掐着衣角,垂头丧气跟在他身后,在吮自己手上肉汁。
傅家亭台楼阁院落极多,外人进来很容易走岔,小孩发现这点,换衣服,他就像块牛皮糖,亦步亦趋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又软又乖,小脑袋好奇地东张西望,但半米也没落下。直到散席,客人走尽,没人认领这个迷路小东西。
陌生地方陌生人让他不安,小东西眨着水汪汪大眼睛把他当救星,他认识他比认识别人早半天,拽着他衣角不放,小声叫哥哥,楚楚害怕,抱着他手背擦自己眼泪,稚嫩奶声叫得他心都化。
他不是压抑本能人,就这样个小玩意儿他可以随便处置,兴致来,留下就留下,兴致过,丢就丢,全当养个小宠,那时他怎也想不到他养个小祖宗。
这小东西初来乍到时,还怕像个刚出生小猫崽
则生也从不松口,没想到在这样情况得到保证。
梁楚僵几秒,很快反应过来,他下床找鞋,穿上往外面走,临到门口回头看他,犹豫说:“你脸色很不好,记得找医生看看。”
傅则生用力闭眼,再睁开时目光锐利狞恶:“小金丝雀,你还想回到笼子里吗?”
想到那些不堪过往,他瑟缩下,傅则生苦笑,看着他关门离去。
房门合上,傅则生目不转睛盯着门板足有三分钟,才缓慢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景色,眼神黯淡下来。
就连移动脚步也没力气,他恶心反胃,背靠床坐下来,大口呼吸他留在空气里干净独特气息,从中汲取力量。
这个孩子是他托在掌心,泡在蜜罐里养大。
那天傅家老太爷八十大寿,大摆酒席,贺寿高官富商多如云集,像傅家这样人家,最能彰显地位就是不怕得罪人,地位财富都摆在那里,不需要面面俱到。但傅家是礼数周全大户人家,没有怠慢客人道理。作为子孙也该在外面认人待客,之后他在宴客厅同用餐。
宴席行到半,脚背忽然被什按下,傅则生皱眉,就这眨眼功夫,他面前放菜碟盘就不见,道小黑影迅速往桌底溜。傅家后人岂有凡辈,傅家家丁兴旺,又盛名在外,内忧外患高处不胜寒,多少人盯着傅家大家长位置。他必须对自己严格苛刻,因此还没有看到黑影,本能已让他制住行凶对象。
他低头看,没想到看到是个小孩,衣服松垮挂在身上,看起来立刻就要哭,大而黑眼睛迅速堆起水雾,偷东西被抓包他很害怕,看看食物又怯怯看他,捧着碟盘颤巍巍往桌上送,要给他放回原地将功折罪,小脸很是恋恋不舍。可他太急迫太慌张,还没放稳就急急撤手,盘子崴脚似往下面翻,青菜肉汁撒两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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