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实,你说是因工作上事闹纠纷,就是那份拉人工作吗?”千鹤边往时生手腕上缠绷带边问道。
“是啊。”
“看来你又不干?”
“嗯。”
“哼,又没做长啊。”千鹤露出失望神色。拓实自然懂得这种神色含义。
“嗯,倒没打过架。”说着,他又看拓实眼,笑道,“打那架,还真是生来头回啊。”
“那叫打架吗?那叫挨揍。”
“挨揍也是生来头回。”
“你还笑?你没事吧?”拓实用手指在头上画几圈。
“说老实话,还真有点高兴。打来打去,还从没干过,早就想试试。真令人兴奋。”看他样子倒不像在开玩笑,双眼闪闪发光。
时生显得有些动摇,随即朝千鹤点点头。“那就……”
时生脱下短风衣和T恤衫。他偏瘦,肌肉倒很结实,更引人注目是晒得黑黑肤色。
“晒得真黑啊,练游泳来着?”千鹤似乎也这认为。
“嗯……算是吧。”时生偏着脑袋模棱两可地答道。
“咦?这可不是今天弄出来伤吧?”千鹤指着他侧腹说道。那里有条十厘米长短伤疤,像是被什东西割伤。
拓实脱去衣服,发现伤口比想象多,而且每条都很深。千鹤每碰下伤口,拓实都要大声骂上几句。千鹤充耳不闻,手脚麻利地消毒、涂药、包上绷带,手法很熟练。时生问,是不是拓实经常受伤。
“倒也是,但你别看现在这个样子,当初可是立志做护士,还上过护士学校呢。”
“是吗?”
“上是上,可没多久就腻,对吧?”拓实说。
“说什呢!是家里没钱,供不起才退学。”千鹤绷起脸。
“反正那种拉人推销活儿也不可能干辈子,只是零工罢。
“哦,娇生惯养长大吧?”拓实挖苦道。
“什娇生惯养……可没那种好身体。”
“身体哪儿不好?现在不是挺健康吗?”千鹤睁圆眼睛问道。
“嗯,这身体看上去是很健康。”时生摸摸自己胳膊,就像在试件新衣服手感。
千鹤也细心地在时生伤口上贴好胶带,裹上纱布。拓实看着他们俩,又去打开千鹤手袋找烟。里面只有盒艾古牌香烟。她很节俭,只买这个便宜牌子。
“啊?哪里?”时生看眼,道,“嗯,不像是今天伤口。”
拓实也询问那伤疤由来,时生只是扭扭脖子,随口应声。
“怎回事?这长伤疤你不记得?难道不是你身上吗?”
“和你样,经常弄伤自己。”
“你也经常打架?”
“如果真想当护士,半工半读也行啊。”
“你说得倒轻巧。”她说声“好”,宣布治疗完毕,在拓实背上拍下,疼得他脸都歪。
“你……是叫时生吧?你身上伤也得治啊。”
“就算。”时生直摇手。
“让她看看吧,硬撑着伤口会化脓。”拓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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