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侧头看,不远处站个男孩子,五六岁模样,穿几层单衣,但是明显不是他衣服,袖子在他手腕上叠好几层,都能当水袖。他也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窝窝头,看着竟然和这两只狗眼神没有什区别。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男孩也就溜烟跑过来,站在他跟前乖乖巧巧看着他。
“你想吃这个?都冷掉。”郁宁道:“哥哥让人给你热热再吃好不好?”
郁宁本来以为这个小孩儿会愉快点点头,结果没想到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摇摇头:“哥哥,好饿,你现在就给吃吧!”
郁宁只好把手里还剩大半个窝头给他,他接到手中就塞进嘴里。这窝头是国师府里人做
思索片刻道:“那们再等两日,后天要是雪还不停,就发消息回去叫府里来派人接回去。要是明天雪停,就接着走。”
“是,少爷。”
***
翌日起来,雪果然没停。
郁宁这晚上着实睡得不算好,可能跟白天睡久有点关系。他们车队里随车带着日用物资还有碳火,因着到哪都能补充下所以也没有带得太多,烧个三五日是足够。因为也不知道要在这里滞留多久,芙蓉就和郁宁睡在个屋子,此时见他醒来,便上前服侍他起身。
郁宁洗漱干净,就打算出去晨练,芙蓉眼下有些青黑,郁宁就叫她在屋子里休息会儿,这里前前后后都是国师府侍卫,怎也出不事儿。芙蓉这才应,郁宁出门时候看见她伏在桌上小憩,想是晚上也没睡好。
屋外雪簌簌落,郁宁晨练结束,悄悄回屋子换身衣服,芙蓉被他惊醒下,随即又听从郁宁吩咐趴下去继续睡。在外头也不讲究什分餐而食,早上饭就摆在大堂里,王管事已经在等着他。郁宁给自己盛碗粥,食材都是车队里自带,但是他也没什胃口就随意吃两口,最后捏个玉米面窝窝头跑到廊下边看雪边吃。
投宿这家院子里养株老梅,梅花自然是没得看——这冷天气花早冻没,郁宁裹着披风倒也不怎觉得冷,方吃两口,这个窝窝头就被冻成硬疙瘩。郁宁本就不多胃口这下就更没,他见院子角落里以后两只狗在追逐打闹,便吹两个口哨,两只狗倒也通人性,飞快地跑过来在他脚边上打转,尾巴摇得跟个小电扇似地。
郁宁饶有兴趣掰块窝窝头举起来,两只狗眼睛就围着他手打转,他把窝头往远处扔,两只狗就跟着窝窝头抛出弧线扑出去。他本来以为狗子可能不吃这个——比如他家大黑就对这种面疙瘩不屑顾,不过显然这两只狗吃得还很开心样子,甚至为这块面疙瘩差点打起来,直到其中只把东西吞,这才停下来,又回到他身边打转。
郁宁又掰块打算接着喂,突然有把幼细嗓子低声说:“哥哥……你能不能把馍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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