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头倒是不晕,郁宁应声,只觉得喉咙里沙哑得可怕:“什时辰?”
“巳时刚过。”芙蓉转身端碗药来放在床旁小几上,手就把郁宁给拎得坐起来:“少爷,太医已经来过,没什大碍,只不过是时气血激荡所致,您喝药修养两天就没事。”
“……”郁宁听‘太医’两个字就头发发麻:“你知道?”
芙蓉在郁宁身后垫两个垫子,让他舒舒服服靠着,取旁药碗,抿着唇浅笑道:“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少爷衣袖上血气味道可不轻。”
“……哦。”郁宁倒也没让芙蓉不准说出去,太医都来,还能瞒得过谁?等到长安府
风水局成,郁宁就走。至于接下来午时祭祀天地,郁宁直接交代张风来几句,无论张风来如何挽留,也没叫他留下。
来时候不过卯时末,走也不过辰时中,个风水局,郁宁只觉得过许久,但是实际上连个时辰都没有。甚至当他回到留园时候,下人禀报兰霄甚至还未醒。
来往仆俾们将走廊上竹帘打起,郁宁也打个呵欠,懒洋洋吩咐芙蓉说:“再去睡会儿,上午就别来扰,到中午吃饭时候再来叫。”
芙蓉应声,随即止步于他房门外:“是,少爷。”
郁宁进房间,就反手关上房门。他其实现在头晕目眩要命,眼前都快看不清东西。方才因为布局之时房间里最好不要有太多人,有外务管事跟随,芙蓉等侍从都在后院等待,并没有随他进余庆斋大堂,故而都没有发现他吐血。
外务管事他命他封口,不管他到底说不说,反正暂时应该打搅不到他。如今郁宁个人在房间里头,也就不忍,头扭就又吐两口血,吐完之后靠在床上张着嘴跟条脱水鱼样喘气。
还是有点托大。其实当他走进余庆斋发现半成太极已经开始凝聚气场时候他就知道他肯定有哪环出问题,原本八方镇妖局中重头戏应该是那个‘镇’字,结果到最后,重头反而成‘八方’,他后来把泰山石放下去时候,气场根本就没怎反弹,副‘你爱咋咋地’模样,虽然最后这风水还是成,也达到他预期中收益,但是郁宁总觉得哪里不对。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但郁宁最后再看时,整体风水还是没错,确实是八方镇妖格局。
郁宁慢慢地把刚刚事情复盘下,等到复盘完,晕眩感半点没退,郁宁强忍着不适把外衫脱扔地上,至于头发——早上芙蓉给他夹不少发夹,时半会弄不下来,郁宁扯两把除把自己头皮扯得发疼外半点没有掉下来意思,也就随它去,身子歪,裹紧被子里沉沉睡。
等到再醒来之时,他本来以为嘴里会全是血腥气,没想到干干净净什味道都没有,这让他好受多。芙蓉听到动静进来,低声问道:“少爷您醒?可还有那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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