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听罢,皱着眉头想想,到底还是没忍住,扬声问:“先生可否叙?”
“郁先生?”
“郁先生怎下山?”
“郁先生也要参合这事儿?莫不是这风水先生哪里不对?”
外面围观婆娘们这才发现郁宁也在这里,郁宁在村子里是难得好名声,那回马匪来割草,全靠着郁宁才救回几条人命。为人平和近人,出手又阔绰,村里有个取名念信活儿也从不推拒,自然是得人敬仰。婆娘们自觉地让开条道,让郁宁走进去。
年久失修,在北边塌片墙,这家人倒也是大气,这塌墙房间就干脆用来养鸡鸭。这外面篱笆倒是泥上面插竹编栅栏做,圈门前片地儿。在篱笆墙内南边角落有口井,井盖上压个十分厚重石磨,看来这口井应该也是废弃不用。
郁宁边看边印证着自己所学,却总觉得仿佛哪里缺块,他家这样风水确实是对家中男丁不利,但是听她们方才吵闹内容来说家中儿子卧病在床不起许久,就差口气就要归西,照理说不应当这严重才是……便走回原处,问孔伯说:“他家卧病在床,是不是次子?”
孔伯怔,点头称是。
“真就差口气?躺好几年?”
“自她家二儿媳妇进门,就陆陆续续不好,这几个月连水都快喝不下。”
那风水先生怔,这群婆娘里头冒出来把温润好听嗓子总是引人注意,人群纷纷散开,郁宁怀抱着猫儿走进来,姿仪得体秀雅,端是派斯文读书人风度,那风水先生摸摸山羊胡子:“你是何人?”
有人替他答道:“这是在山中苦读郁先生!”
王媪见他来也收敛番,但仍是副尖酸模样说:
郁宁听完皱皱眉头,喃喃道:“那不应该啊……”
“行,既然结论已出,某就走!王媪,切记照所言行事,不然你家儿郎性命难保!”那风水先生疾言厉色说道,振衣袖,转身就要离去,王媪连忙放媳妇去拦住他,搓着手说:“先生,们这村子里头都没有几个识字人,相邻说话您别放在心上!将这贱人叉出门去家里还要听先生您指点呢!”
说着,王媪咬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两银角子塞到他手中。那风水先生颠颠手里银角子,满意眯眯眼睛:“还算是懂点道理,快快将你那媳妇逐出去吧!”
“是是是!”王媪转身把扭住媳妇胳膊往外拽,那年轻媳妇又哭喊起来,声声泣血:“娘!二郎病重!生是他人死是他鬼,您不要赶走!”
孔伯摇摇头,副可惜模样,旁边有个老婆子低叹声说:“这丫头也是可怜,原本也是秀才家里女儿,她爹熬几十年也没考上举人,病恹恹要吃药,她娘没法子这才把她嫁王家二郎。说来她爹也算是王家二郎先生,这王家娶恩师女儿却这样刻薄!真是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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