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见推辞不过,知道他家也算是村里富户,这点东西对他们来说还不算是伤筋动骨,也就拿。他想想,从旁拾根树枝,写道:“孔媪,孔伯,便叫孔灵毓如何?这娃娃眉目灵秀,想来日后定然不凡,说不得就是位钟灵毓秀人物。”
孔媪夫妇两听番解释,又听郁宁通夸奖娃娃相貌好,喜不自胜,孔媪连连推着他男人道:“你这死人,傻愣愣作甚?还不快与先生道谢!”
“多谢先生!”孔伯被孔媪推下也不气恼,认认真真谢郁宁,孔媪又道:“们耽误先生时间,恰好男人也要进城去见见那不争气大儿,先生若是不嫌弃,就让他送你进城!”
孔伯呐呐去旁牵来辆驴车来,上面堆点稻草还有点山货,看着确实也不是时就能准备出来,郁宁也不客气,从他家走到城里至少也得走个个
“郁先生——”郁宁正沿着小路慢吞吞往城里方向走着,突然不远处水田中个中年妇人大声呼喊句:“先生慢行——妇人有事相求!”
郁宁止住脚步,向水田方向拱手行礼,那头妇人连忙放下裤脚,拉着旁男人,两步并做步跑过来。等到她走近,郁宁才看见她身上绑着缚带,将身后个襁褓牢牢地捆在自己背上。
妇人走上前连同她男人起给郁宁行个拘谨礼数,黝黑脸上满是笑意,边将缚带解下来,将襁褓递给郁宁看:“这是妇人前阵儿生娃娃,如今快满个月,也好带出来见人——谁不知道郁先生您是们这村里头最有学问,您要是不嫌弃,就给他取个大名,们也好让这娃娃沾沾您文气!”
“当不起媪这夸,不过是个白身。”郁宁连忙道。
“嗨,看您说。”孔媪看着郁宁样貌,不住地说:“就您这般品貌,看就知道是大家出身,只不过不知是为着什才屈就在们这荒郊野岭破落村子里——白身又怎,们村头王先生也是个白身呢!”
郁宁样貌确实是与周围格格不入得很。其实说起来郁宁也不过是个21世纪普通男青年长相,可是换在这里却是大大出挑,先不说他身材身高如何,就他伸出手来半点伤痕老茧都没有,指甲干净,手指纤长,不曾有半点因为重活累活而变形,看就知道不是做活人。
这样双手,在这个时代非是读书人才能有。孔媪他们见过城里账房掌柜,就他们那样有才学先生,双手都尚不如这位郁先生。
她男人是个沉默寡言,只是将身后背篓放在郁宁面前,里面有点米面,还有条腊肉。在这个年头,这已经算是很重礼,就算是送适龄孩童去启蒙,也不过就是如此。
郁宁又不缺这点东西,连忙推拒道:“孔媪,不过是取个名字罢,不用这重礼。”
“要,这是规矩。”她男人摆摆手,示意郁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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