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拎着黑诺到终点以后,才说句:“到。”手下黑诺立即就软为滩泥,整个人地下坠堆萎。施言手急忙揽住他腰,接住下滑身体,黑诺班级里同学在旁边帮忙架着。黑诺身体是分气力都拿不出来,随着终点到达,他骨头都不再听他调令。
耳边声音专业地说着:“要他走走,不能坐,扶着他走走。”这是体育老师,黑诺睁开眼想表达自己站都站不起来,但是眼开,天旋地转地波波黑圈眼前荡漾散去,黑诺呻吟声晕得反胃。
施言勤于各种体育活动,当然也知道剧烈运动后立即坐下来不对,可黑诺这是虚脱症状,大手扣在黑诺腰上要同学放手,黑诺是闭着眼睛找到依靠就靠上去,挂在施言身上站都不站,头无力耷拉靠在施言胸前,仿佛施展着千金坠武功,人死沈死沈地往下坠着施言。半拖半抱着,施言也累得出汗才把他弄回班级位置,主要是黑诺贡献全是阻力。
回到座位上,施言坐下带着黑诺还靠在他怀里,看黑诺脖子处血管跳跳,胸腔那突突起伏,心好像都要蹦出来,而且额头上是层层汗渗出滑落,施言要王丰拿葡萄糖来。运动会上,经常有家长在医院学生提供葡萄糖注射液给运动员喝。他们班是葡萄糖已经没有,王丰去隔壁班拿瓶来。施言拿瓶子喂他,黑诺软绵绵施言手下没准头,呛得
不够。黑诺自问没有枪响就往前冲,夹在人群中不前不后,但是400米跑道在第二圈时候就觉得漫漫长路其修远兮,到第三圈时候,发现自己从头到现在也没有奋力博,可是脚下步子为什越来越小,双腿为什越来越灌铅样沉重。过三圈之后黑诺已经找不到胜利曙光,只知道自己拖着两条木头桩子在移动。
就在喘息都消耗不起时候,身边冒出只手,拉住他往前跑:“要不要弃权?下来?”
“不。”只有余力挤出个字答案。
“那就跑,快到。”
黑诺想对他笑下,但是会消耗战斗力,还是免。
这个时候大会主席台前喇叭里义正严词地喊着:“请不要带跑,请跑道边同学都回到自己班级,不要陪跑。接运动员同学请在终点处等待,不要进入跑道!”
黑诺是两耳不闻赛外事,过耳不入,根本不知道说什。施言是听得清楚明白与卿何干?所以喇叭继续发出重复劝戒,施言是继续熟视无睹,而且在经过主席台前时候,还对台上声嘶力竭麦克风前“正义天使”敬个军礼——纳粹军礼。
最后150米几乎是演绎现代版本长征,还是过草地、沼泽那段。黑诺几乎全靠施言地拖拽在前进,眼睛甚至都闭上。施言发现后真是忍无可忍得笑出来:“老子真是出名,陪你龟龟赛跑呢。”
“、现在真喜欢、乌龟,想做、想做冬眠乌龟,可以不用跑。”
“马上就到,马上就可以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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