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D大,跟梦中毫无二样。
甚至连这街,连这繁花似锦夜华,都是他心中熟悉样子。
如此熟悉,并且眷念,渴望……
好似来到这里,就可以欣赏最美风景,可以见到最思念人。
他来过吧,不是两次,是次又次。
低沉,寂静,下下震动着梁奎胸腔。
梁奎逐渐沉下脸色,苏岩声音余音绕梁似久久在脑中回荡。
离开D市。
让他诡异联想到那个讨厌梦境,D大几个字在他梦里清晰像自己掌纹,深刻印记在脑海。以至于他现在听到D,就想到那个校门,校门里走出来那个人,校门前那条街,街尾尽头,那间朴素公寓。
他忽然强烈想要去看看,想去证实梦中场景。看看D大是不是梦中那个样子,看看那条街,那些人……
他人生不应该走上过去结局。
可是。
他在这里,梁奎却在那里。
此刻他才发现,过去老路重复遍并不可怕。
可怕永远是未知将来。
在飞机场急得干等,他想立刻飞回D市,可是飞机不飞,他只能干等。分秒过去,他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害怕,明明是大热天,他却身冷汗。
炎热夏天啊,他就是死在大学毕业那年炎夏。
天气似乎也是这样热,太阳似乎也是那大,切切都似乎和那天重叠。
当骄阳慢慢夕下,当夜风轻轻吹起。
当姹紫嫣红,千千万万灯火被月光轻抚。
不然这风里怀念味道,为何令人温暖心恸。
心中满满,想见见你,这样份心情,又该如何描叙,谁能给他个解释。
他曾经何时定来过,和此时这样,遥远,宁静,孤独,仁立在树荫下,定定凝望对面大学。
那里进进出出男女无数,
当想法变成行动,已经谁也无法阻止他心中念想。
梁奎双脚自发走出去,上出租车,脱口而出目地:“去D大。”
出租车在灯影憧憧夜晚奔驰,两旁街景飞速划过,模糊闪过灯光,隐约飘过欢声笑语,都与这夜晚水乳交融。
车里空调在运作,梁奎忽然打个寒颤,觉得冷。
当他从车上下来,站在觥筹交错街景里,静静凝望着对面D大,他觉得更冷。
跨越太平洋距离,可以残酷划分生与死。
个天上,个在地上。
苏岩茫然仰望月色下天空,哪怕他张开双臂,也化不出双飞洋过海翅膀。
“离开D市。”
那似乎成他唯语言。
当浮云压过头顶,他渺小世界黑。
他没有看到第二天太阳。
那个苏岩已经死,死在大学毕业那年炎夏。
那个苏岩孤寂无依,那个苏岩无所有,那个苏岩被伤过,被痛过,早就化作尘埃消失。
此时站在机场干等苏岩,早已不是那个苏岩。他崭新人生和过去脱离轨道,他过着以前未知生活,他拥有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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