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紧紧抿着唇，不想回答他
话。
他只想逃跑。
男人却不管宁辞说不说话，自顾自说着：“但
讨厌有钱人。”喝
点酒，大脑被刺激得有些兴奋，男人也有点口无遮拦：“你说，裴烬这样垃圾，凭什
继承裴家？”
听见裴烬名字，宁辞眼睛慢慢睁大。
“如果不是他母亲嫁得好，裴烬这样人，只配在阴沟里，发烂发臭。”男人却没有发现他反应，现在都还以为，宁辞只是
只要，
点点力气，就可以把这杯酒泼在男人脸上，眼睛里。
他会有时间逃跑。
他连在裴烬面前逃跑勇气都有，为什不能在男人面前逃跑。
“操。”然而宁辞还没行动，男人就突然骂句脏话，还拉开和宁辞距离。
宁辞愣下。
而他曾经最要好朋友，也和他们起羞辱他，说着难以入耳话。
因为他们说，他亲生父亲，是个罪犯。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明明就都是谣言。
宁辞紧紧闭上眼睛，眼皮不住地颤抖，脑海里乱糟糟，耳边似乎有什皮肉碰撞声音。
宁辞紧紧捏着杯脚。
对方比他高比他壮，如果真要做什，他没办法反抗。
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
他被人堵在厕所里，被人堵在教室里，堵在回家路上。
被人用言语折辱，被人警告不许告诉老师。
所谓地笑笑，“怎？是有什不方便吗？”
宁辞抿紧唇，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张小脸，略显惨白，背后是漂亮到览无余美景，而他脆弱得像易碎花瓶，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捏碎。
男人挑挑眉，低声：“那就，陪喝杯？”
宁辞鼻腔里，都是酒味。
他从来没喝过酒，觉得难闻，闻反胃。
“你讨厌有钱人吗？”男人盯着窗外，“尤其是裴家这样。”
他还真是倒霉。
时之间，宁辞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为什突然这说，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你这样人，应该很喜欢有钱人吧？”
落地窗外树边，成年高中生，比中年男人高出小半个脑袋，几乎是单方面碾压，把人摁在树干上揍。
是那天，裴烬踹门进宿舍场景。
但是，这次没有裴烬。
连最好朋友都不能信任，他为什要去想裴烬。
宁辞捏住杯脚，在男人注视下，缓缓抬起酒杯。
柔软唇贴上杯身。
身上总会有新伤痕被校服遮住。
老师总会冷漠地看他，连话都不愿意听他讲。
他开始还会反抗，后来就逐渐麻木。
因为没办法，没办法反抗，他太弱小。
也没有人帮他。
但男人抿口酒，见他迟迟不接，脸上笑意淡下来，俯下身几欲和他快脸贴脸，宁辞呼吸急促，在他贴过来瞬间接酒杯。
男人又笑，他发现宁辞在发抖。
到底是真害怕还是在装？
不过也不重要。
“这样才听话。”男人抬起酒杯，“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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