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洛费力地支撑着眼皮不让它耸搭下去，可惜浑身使不上力气，就连偏头都变得十分艰难。
终于转过头，模糊
视线里，他看见
张熟悉脸。
宋洛想要抬手，但真没有力气。
下秒他手被握住，就像这段日子以来无数个日夜里感受过那样，温热又鲜活温度从江郁身上传递到他身上。
宋洛感受着这份温度，模糊视线从江郁脸上挪到江郁坐着轮椅上，又再次回到江郁脸上。
“正常。”
“切指标正常。”
“终于醒。”
“醒就好。”
“……”
“……睁眼！”
宋洛头顶是片炫白灯光还要白得仿佛刚刚刷过遍漆天花板。
习惯黑暗，眼睛被刺痛，激得他不由自主地再次闭上眼睛。
周围人把他围得密不透风，喘不过气来。
不对，不是这些人原因。
太疼。
又疼又累。
仿佛浑身被碾压过样。
为什
还要再体验遍死亡？
他不是已经死过次吗？
宋洛眼珠动动，伸出舌头舔下。
没什感觉。
好像失去味觉样。
也
晚只会冷着张脸，说话酷到没朋友，冷漠又强大，但在他面前也会做可爱又纯情小朋友，会低下头主动让他摸摸脑袋，会蹭在他身边说着冷人情话。
甚至还会让他这个无情资本家剥削。
但世事总会不如意。
宋洛记得那天他出差回来，明明车子开得很平稳，路况很正常，没有点点要发生意外迹象。
但意外还是发生。
表情陌生而又茫然。
他瘦好多，面色苍白没有丝血色，能清晰看见皮下筋脉，不需要用力就能摸到他凸起骨头。
明明才过去几个月。
宋洛张张嘴，但太久没说话，声带没有恢复过来，手指无力地在江郁掌心动两下。
然后手就被松开，棉签沾着温水被递到他唇边，像是做过无数次那样熟练，湿意在他唇边被晕染开。
这群人来势汹汹，走时候也浩浩荡荡。
宋洛听见被刻意压低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于没有人在他身上摆弄着什东西。
所有人散去。
有人终于能露面。
江郁坐着轮椅，自己把自己推到宋洛面前。
是他本来就有些喘不过气。
宋洛正准备再次艰难地撑开眼皮。
但这次不需要他动作。
有人上前扒开他眼皮。
然后又是阵吵得他头疼声音。
就不能让他继续待在那美好梦里吗？
耳边嗡嗡嗡。
“心跳正常。”
“血压正常。”
“手指动。”
那辆大货车撞过来时候，宋洛甚至还在和江郁通话。
他还在和江郁说休息天可以去哪里玩天来满足他虽然比江郁年长但是比江郁更年幼心灵需求。
耳麦里江郁温柔说话声变成尖叫声，歇斯底里哭喊声。
疼痛席卷到全身，温热血液在身体里流逝。
宋洛眼前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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