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尝试演奏,眼前都会浮现幅画面。她死去时画面。”
“她坐在家里那张长长餐桌后,琴弦嵌在她手腕里,血流地。”
“那天下着雨,刚参加完个比赛,拿到金奖。可她就那样死,也许是在上台时候,也许是在参加庆功宴时候。反正,从那个时候开始,就……”
话到这里,谢翡说不下去,他垂着眼,摊开手掌,瞬也不瞬凝视自己掌纹。他是断掌,掌纹细碎,纹路交叉纵横,没哪道不坎坷曲折。
“那些都过去,现在要做是往前看。”顾方晏在谢翡身前,弯腰低头,又亲他下,朝他伸出手,“来,握住手,们起试试,别怕。”
谢翡瞪顾方晏眼:“说你这个人,怎就不能想点好呢?”
“好,到时候跟你起。”顾方晏低低笑声,改口说,“现在学会第步,下步是什?”
“左手动作和右手拿弓姿势。”谢翡把琴重新架起来,“至于站姿……业界有好几种说法,但觉得怎舒服怎来就行。”
这些姿势对于谢翡而言,就如同吃饭睡觉那样自然简单,手抬,就是完美贴合标准动作。
而学会这些最基本姿势后,接下来要学习,便是奏响空弦音。
受下,对顾方晏点头。
两个人相对站立,各自在左肩上架把琴,谢翡看眼地上影子,没忍住笑出来。
“这种感觉蛮奇怪。”谢翡放下琴,“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教别人学琴天。”
想到什,又意味深长地说:“万以后落魄,还能靠这个谋生。”
“会让你落魄吗?”顾方晏不太满意他这种说法。
谢翡撩起眼皮,看顾方晏片刻,点头:“好。”
顾方晏挪动石凳,和谢翡并排坐下,重新拿起琴和弓。
谢翡把手放到顾方晏手上,做个深呼吸,抬起他手里琴弓,搭上琴弦,缓慢下拉。
顾方晏手上传来温度很温暖,与此同时,谢翡闻到股非常熟悉味道。
没有任何意外,谢翡手开始颤抖。他咬住下唇,想用疼痛让自己稍微冷静些,至少不能在顾方晏面前显得太过狼狈,但是没有用,恐惧就在那里,不曾消散分毫。
那些混着红与黑画面回到眼前,可下秒,他被顾方晏吻住。
温柔到极致个吻,又小心翼翼到极致,像春风融化冰雪,点点消弭谢翡心底恐惧。
画面散,谢翡颤抖着眼睫,垂下眼睛。
隔好阵,他坐下来,伸手拽片葡萄叶,轻声对顾方晏说:
“说万——”谢翡拖长语调,“以前还想过,如果变成穷光蛋,就到地铁地下通道这种人流量大地方卖艺赚钱呢。”
顾方晏打击他:“地铁站不允许卖艺,你这是违反城市交通管理条例。”
谢翡反驳:“说是地下通道。”
顾方晏本正经:“会被城管赶。”
谢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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