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山风清寒,缆车上没有遮挡,四面透风,吹得人脸疼。谢翡担心会加重顾方晏得感冒,试图把昨天衣服给他遮在头上,却被瞪回来。
“不过是让你提前感受老年生活罢。”谢翡往前努努下巴,示意顾方晏扭头去看前面位头上绑着丝巾老太太。
顾方晏被气得咳声。
谢翡赶紧掏出从昭悬寺灌来瓶姜汤,献宝似呈给顾陛下。
“睡之前还好好,怎起床就不对呢?”夏路转头过来,疑惑地问。
他眼尾下耷,几绺黑发零散地贴在额上,整个人恹恹,不太有生气。谢翡盘腿坐在他对面,手撑在腿上,突然,向前倾身,轻轻喊声:“顾弟弟。”
般情况下,谢翡用这样语气喊他,准没好事,因此顾方晏仅仅丢个单音节出去:“嗯?”
果不其然,下秒,谢翡笑起来,眉眼弯弯,手抬,开始肆意蹂.躏顾方晏发顶,嘴上还说着:“有没有人说过,你生病时候看上去好软。”
顾方晏抬起眼皮,面无表情瞪视对面混账。
某谢姓混帐笑眯眯,揉会儿,估摸着再继续顾方晏要生气,松开爪子、转身爬出帐篷去洗漱。
半夜觉得冷,拱过去问顾方晏取暖可能性更大。
谢翡心底升起浓浓愧疚,却听见顾方晏反驳说:“没有。”
“没有你说话会带着鼻音?”谢翡伸手探探顾方晏额头,发现没烧,才稍微放下心。
“不严重。”顾方晏改口。
“不严重你会直在这里坐着不动?”谢翡反问。
顾方晏瘫着脸,没有出声解释打算。谢翡瞥他眼,不好意思地摸下鼻子,将整个过程简略,说:
“……他把睡袋都给。”
观光缆车不紧不慢下行,谢翡微信响,低下头回复。过会儿,突然听见段鸣诗兴大发,指着昨天下午他们路过那条河,朗声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接着又说:“虽然这里不是巴山,但水还是涨
回来时,谢翡问庙里僧人还有没有姜汤,得到答复说昨晚他们烧很多,厨房里还剩小半锅,便去热碗,端给顾方晏。
夏路、尤琛他们也在这时候起床出帐篷。
谢翡本意是他带顾方晏下山,剩下几人继续在山上玩,等傍晚时集合吃晚饭,起回去。但夏路听说他顾哥感冒,立刻表示要同进退,起下山。段鸣在他身旁幽幽说:“他对单纯风景失去兴趣,昨天百度晚上,发现山脚下有个正在开庙会小镇,想去逛。”
“也行,起去。”顾方晏从帐篷里出来,听见他们对话,低声道。
行人便往观光缆车站点走,赶上最早趟。
“……”
谢翡打开手机地图,查好几分钟,说:“只有山脚下有药店和诊所,们会儿直接坐缆车下去。”
顾方晏:“自己去。”
谢翡加重语气:“责任,陪你。”
这回,顾方晏接受安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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