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你们
族
气息。”晏无书伸
个懒腰，坐姿变得随意，语气亦随意，似极漫不经心，“但血脉并不纯粹。”
萧满淡淡道：“他祖上某位应是凤族。”
“只是祖上？”晏无书似有些不信。
“阿雪身上凤血不足十之，气息却是浓，他现在没有自保能力，若被有心人察觉出端倪，极易出事，所以
把他收入门下。”萧满说着，视线落到庭院里某丛花上。
他是凤凰，身侧跟个同族，不足为奇。
萧满缓慢眨下眼，意有所指：“那根断枝？”
“嗯哼。”晏无书把萧满手里书拿开，玩着他手指应声。
晏无书抱萧满好阵，才想起这庭院里还有个人。他转过身和萧满并肩坐着，目光落到脸懵阿雪身上，问：“这小孩儿是你徒弟？”
之前阿雪和信使在门口那番话他字不落听入耳中，当时没来得及细想，这会儿静下心，便从那话中理出萧满和小孩儿关系。
萧满平平“嗯”。
看。”
萧满依旧坐在廊上，周遭灯光晕黄，为他身上增添几分暖色，眼眸清黑透亮。他面上本寻不出什
情绪，晏无书乍然出现，微微怔。
他蹙起眉，往上看晏无书眼，接着垂眼，继而抬眼再看，如此数次，眉峰渐渐舒展。
萧满什都没说，手持书卷动作也没变，可晏无书看出，萧满这是在确认，眼前人是否真是他。
这刹，他世界无声，眼里唯余个萧满。心尖儿仿佛被掐下，又酸又疼，那些愤怒、生气、不悦之情都抛开得无影无踪，他弯腰倾身，用额头轻轻碰碰萧满额头，低声唤道：
他境界高深，他徒弟，这世间无人敢动。
此间唯余萧满和晏无书两人。
萧满拿回书继续看。晏无书散散漫漫坐在他身侧，歪着脑袋打量萧满，发现他戴回那串佛珠。菩提珠串上，被染成血红那颗已复原，回到当初模样。
切似乎都是当初模样，萧满静静坐在灯下，看书看月看花，而他看他，他们分开九年，好像并不存在。
晏无书想着，低低笑
“行，稍微高兴那点点。”晏无书拖长语调道，但瞥萧满神色——虽说萧满并无过多外露情绪，立刻改口：“不，很高兴——但这些鬼玩意儿不许看。”
话锋转之后，他剑指并，将那堆曲寒星千挑万选选出来年轻男女画像给劈成碎屑。
阿雪看得暗暗震惊。
“做晚课去吧。”萧满抬眼对他道。
小孩儿早想离开，忙道声“是”，溜烟小跑回屋。
“宝宝。”
萧满后背绷紧瞬，尔后慢慢放松，但眉梢再度蹙起来，勾出个小钩。
晏无书抿唇，再往前靠些，手环住萧满腰，将人点点抱到怀里。
“其实下午就找到你。”晏无书道，顿顿，又说：“对不起，该早些过来。”
他嗓音温沉而低，似坛陈年酒启封，在夜里弥散出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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