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满剑。”晏无书盯紧释天眼睛,声音质地清寒,“替他打。”
“至于你命,下次再来取。”
这样惊破沉夜剑,萧满并未瞧见。晏无书将他放到竹椅上后,紧绷许久弦不免放松,而松懈,便跌
往下。
往立于荒野上,黑衣银发那个人。
乾坤荡,风散尽,草木绝。
释天步伐动,移身欲避,却是未能避。
晏无书这剑,太快,太烈。
极摧枯拉朽之意。
天地潮来和见红尘升空,他亦跃向更高处,手抬,重新握住两把剑。
太清圣境之上,若不飞升,则称齐天。
这哪是齐天,这分明是拆天。
剑气纵横,将遮蔽在天穹中云尽数穿碎搅散。已然西坠弦月就这般被逼出来,光芒惨淡得近乎于凄;东面,还未梳妆得当朝阳亦被迫现身,露出虚虚个帽,散发着浅浅明光。
“他都能毫不犹豫照着你这张脸打,需要在意?”他嗤笑说道。
释天握在枪上手化为掌,往枪杆底端抵,将之猝然送出,另只手则抬起,直接对上晏无书剑。
剑阻隔在半臂外,释天琥珀色眼眸中掠过幽光,对晏无书道:“你在意他是否在意,这不恰好证明你在意?”
在晏无书身后,被释天送出枪于虚空中旋,破风散云,径直冲向后脑!可他根本不管这杆枪,对上释天眼睛,颇为疑惑地问:“个人待久无聊,玩绕口令?”
“他无情道成。”释天不紧不慢说道。
释天被过于浓重剑意逼得步步后退,眼见那剑锋破开血肉,穿透肩骨,直到后背抵上块冰冷山石才停步。
晏无书用不是什恢弘浩荡招式,亦非什长垂青史剑篇,而是记普普通通——刺。
刺向这世间唯真佛肩膀,剑刃深入血肉和白骨,狠切筋脉,将他重重钉在根石柱上。
血满衣衫。
晏无书手里剑是见红尘,剑身玄黑,不见任何杂色,身上衣亦是玄,乍然眼,难分辨。
却也是日升月落时分。
晏无书从极高之处降落,日月光辉在甩在身后,玄衣翻飞如鸟翼,银发飘旋流转。
“红焰帝幢王佛。”晏无书道出这尊称,语气淡漠平静,“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每招每式,都打得很自信。”
继而话锋转,流露出嘲讽:“如此自信,你不会真以为,这世上没人能够伤你吧?”
他剑锋偏转,带起漫遍天穹剑气,倏然搅,挥剑往下——
这话意思,可以解读成好几种。他无情道成,对世间诸般都不在意;他无情道成,就算你在意,亦不会在意你。
晏无书懒得读,扯起唇笑声,旋即笑容散尽,眼底再寻不见任何情绪。
“关你什事?”他说着,松开手里两柄剑。
长枪逼至脑后,距离不过三寸。
就在这时,剑气从晏无书体内疯狂涌出,凝成片实质皓白,如疾风狠扫野草,身前近侧,无论枪还是人,都被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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