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寒星闻声回头,发现喊他人是莫钧天。这人不仅喊他,手上还拿根绳,来到他身前,手法熟稔地把绳子往他脖子上套,便给系上。
曲寒星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气个倒仰。他打算和莫钧天好好讲道理,孰料莫钧天拉绳子,就把他带回座院中。
小院青墙黑瓦,西面垂萝,东面种桃花,此外还有两个人。
个穿深松绿衣衫,坐在那开得纷繁桃花下,雕块木头;个穿黑衣,手撑把同样颜色伞,站在院墙后,抬头远眺天穹。
“小莫回来。”听见院门开合,两人同时看来,穿黑衣那个笑得温和。
他边走边喊,过没多久,前方拐角转出来个人。是个菜夫,扁担上挑着两大箩筐青菜。
“喂兄台,哪里有水啊?”曲寒星欣喜发问。
菜夫抬头,定眼瞧见曲寒星,立刻变脸色,将肩上扁担掀,拔腿就跑:“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你听不懂说话吗?问你哪里有水!”曲寒星又气又怒又震惊:“你跑什跑!又不吃你,喊什救命!”
“啊啊啊啊老虎!救命救命!老虎下山吃人!”道上传来菜夫失措哭喊声音,不过越来越远,想来是跑开。
风萧瑟,孤山上下,唯他人剑声。
曲寒星睡在屋中。
自那日沈意如将孤山上下所有弟子都带离后,天气更添几分冷,容远怕他着凉,在他身上盖条厚毯。
不过两三日,曲寒星整个人瘦圈,垂在身侧手枯如柴。
他被场梦紧抓扯住,至今不曾醒来。
莫钧天点头,把曲寒星扯进院子里:“嗯,把这家伙也找回来。”
“没想到这虎竟然越养越野,成日里想着往外面跑。”穿黑衣摇头感叹。
穿深松绿衣衫放下木头和刻刀,拂落身上渣屑,起身说道:“许是近些日子伙食不对,去山里给他弄头羊。
也是在这时,曲寒星才意识到直以来,自己视野都很低——他用并非人身。
曲寒星觉得是他大意,赶紧捏变身诀,不曾想口诀念完,视线没有升高,前爪仍是前爪,没有变成手。
自幼便学会口诀竟失灵!
他气得屁股坐到地上,可坐会儿又怕自己吓着过路人,灰溜溜起身,往林子里走。
“曲寒星,你给站住!”个极熟悉声音在后方响起,听上去有些生气,“谁让你偷跑出来!”
梦里不知身在何方,更不知身是谁人之身,只晓得烈日炎炎,他行在路上,口渴万分。
“到底哪里有水?”曲寒星拖着语调念叨,太阳烤得他口干舌燥,头顶几乎要冒烟,语气自然奇差无比。
“这里又不是荒漠,为什走这久,还是看不见条河或者个湖呢?”
路行来道旁皆是郁郁葱葱,显然这些树木花草都不缺水,为何他就是寻不到水源呢?他运气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吧?
曲寒星气得翻个白眼,抬起头往四下张望,敞开嗓子喊:“喂,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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