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自己情况没有半分所谓,捏道洁净术,不调息不服药,就这般站着,瞬不瞬看着萧满身白衣。
身他亲手穿上白衣。
俄顷晏无书,下定决心,起身朝前,用力将萧满抱个满怀。
只有抱过才知萧满腰到底能有多软,颗心却是硬极,但硬就硬吧,也无所谓。
“就算你无情道成,就算你不再喜欢,那又如何?又不妨碍喜欢你。”晏无书在萧满耳边说道,话语有几分无赖,语气却甚是坚定,“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你不原谅没关系,但会直在你身边。”
晏无书在萧满对面,却说不出半句恭喜话。
萧满踏上无情道,是因为他;萧满无情道成,还是因为他。要他如何欢喜得起来?
分明距离那样近,近在咫尺间,却如远在天上,无法触及。
分明拥在怀中这具身躯是真切存在,却似阵云烟,随时能散去。
契机断,他心中真不再有他。
原来无情道成,不过句放过。
当初沈倦让他下山看这世间,是要他见遍红尘。只有见过红尘,才能不见红尘。晏无书就是他红尘。那时他,心中仍有执着,是执意去避、刻意去躲,而现在,颗心终于清静,他不再有红尘。
萧满站起身。
窗外天空,鸟羽宛如彩缎,织在圣辉般朝霞光芒中,美丽不似人间物。啾啾清啼,响成曲欢歌。
萧满凝视它们少顷,抬起手,做个挥动作。鸟雀立刻往两边分开,被挡住天光漫过山林,清清又浩浩,而他食指中指并拢,往窗外划出剑。
他要长久地守在萧满身侧,就如树亘古扎根于大地,从现在到以后,从生时到死亡,纵使死去——
死也不走!
萧满身前是窗,身后是晏无书,窗外吹来风寒凉,晏无书体温灼烫。萧满没动,没有挣扎,就这般站着,眼望着远山,语气平静无波:“你这是何必。”
“就是想这样。”晏无书敛低眸光,脸埋在萧满颈窝里,声音显出几分沉闷,“小凤凰,你赶不走。”
“你该喝药休息。”萧满道。这
无情道成,天定之缘消散,从此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牵连。
股郁气涌上心头,晏无书脸色猝然变,闷哼声,咳出口血来。
血泼洒在地,是深黑色,浓似团稠墨,可见伤得有多重。
这是自然。
前夜他连挑两个太清圣境,外伤内伤都受不少,不久前又将盘踞于萧满体内邪气引渡到自己身上,伤势不可避免加深,眼下又受到如此打击——
刹那,层云从四面翻涌而来,遮盖破晓时分天穹,光线为之暗,夜色重临孤山,处处昏惑幽弥。
更换天时,不费吹灰之力。
这就是太清圣境。
萧满定定眺望阵,抬指让云都散去。
孤山上只有极少数人没注意到此等异象,惊叹之声起于四野,人心更是振奋,奔走相告、引朋欢呼。恶敌当前,己方有人破境,举跃至太清,当真是天大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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