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书在他身侧继续道：“是
没有
开始识破他们
诡计，是害你……”
“谁都没有看穿这计谋。”萧满心念电转，理清思路，打断晏无书自责。不管晏无书是如何得知，这已成事实，但现在追溯前尘过往，又有何用？
前尘无法更改，而今生之缘，他不想再续。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天真萧满，如今道魔之战提前，又怎会推测不出前世因果？当初那场灾祸，没有谁对谁错。
过
阵，晏无书将脸埋进萧满肩窝中，压抑着什
，对他道：“对不起。”
“嗯？”萧满终于应个鼻音，语气甚为疑惑，是该他道谢，而非他向他道歉。
晏无书接着又道句：“对不起。”
这很奇怪。
从前晏无书也会向他认错，但那是为哄他，在他这里讨点好处，先将自己不知道并认下再说。
漫长。
长夜凉意却转为滚烫。
时间流逝从这时起变得缓慢。天上月寸寸移动，转过高窗，开始往下倾坠，似乎起风，又似乎并无，切仍旧沉寂，万物晕开在浓稠墨色中。
时间又过得很快，不留神，东方就泛出抹白来。
萧满体内气劲被晏无书悉数转移过去，四肢终于恢复力气，却也变得酸软，压根抬不起来，只能任由晏无书拥着他。
是他太依赖晏无书，以为自己真能平安喜乐地在雪意峰上过生，却给旁人可乘之机。所以重来回，他离开雪意峰，拿起剑。
萧满垂下眼，视线落到紧紧环在自己腰间那只手上，旋即抓住、扯开。他翻身坐到晏无书对面，清黑眼睛望定他，问：“既然你已知晓这切，那你愿意放过吗？”
这话意味着什不言而喻，是在情理之中，可晏无书仍然慌乱，忙坐起身来，但还没来得及回答萧满，又听见萧满道：“想放过自己。”
这声极轻，似是叹息。
又似似是句谶言。话音落地，山风乍起，素白衣衫纷
可此时此刻，萧满感觉出晏无书语气里盈满悲伤。又不只悲伤，还有内疚和悔恨，无助与痛苦。
这人心在颤抖——连在两人之间契机如是告诉萧满。
萧满缓慢蹙起眉。晏无书将他抱得更紧，嗓音是沙哑痛苦：“是大意轻信，是懦弱无能，才使得那些人得以上雪意峰，逼迫你让出元丹。”
这话不啻于道惊雷，萧满猛地睁大眼。
他是如何得知？又知晓几分？
破晓之前风比宵风更加寒凉，萧满感觉到，却不觉得冷，伸向窗手指刚动下，被晏无书抓住。
晏无书手环着萧满腰，手抓住他手，低声道：“你之前说，除非死，否则你不会回来，还算数吗？”
温热气息喷薄在颈间，闹得萧满有点儿痒，但浑身都倦，不想动弹。
更不想说话。萧满眼底碎着光，眼神轻飘飘无着处，他听晏无书说这种话次数太多，懒得理会。
继续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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