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贫僧。”僧人微微
笑，继而看向萧满身后
阿秃，行
礼。
夫渚低头，向他回礼。
这时先前见过守夜僧人寻过来，看见玄明后手掌合十行礼，然后对晏无书道：“陵光君，主持请您去苦荷院叙。”
晏无书冲守夜僧人点头，转身看向萧满，而萧满目光落在玄明身上。
玄明被人尊称为半佛，不仅仅因为他境界高深、精通佛法，更因为他慈悲为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萧满问：“有无变化。”
晏无书弯眼笑起来，稍偏身，侧对萧满，抬头指向某处：“那房子翻新过，后面多片桃林……”
天上月影直跟在身后，层林之中偶闻虫鸣，七月盛夏，林叶正繁，处处都是深绿。晏无书边走边说，将自己看出来枯澹山变化都说遍。
四五十年光阴，山上变化有许多，但与他们要寻无关。两人将这山上转遍，不曾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或许摘星客还没有来此布局，又或许是布局太深，没有留下痕迹。
萧满在山涧旁停下脚步，直站在夫渚脑袋上山雀扇动翅膀，绕着萧满飞圈，飞到对面棵树上。
步踏至风中，用探究目光打量这里灯色夜色，问直在身侧人：“你可看出什
？”
“热闹非凡。”晏无书手里折扇转出朵漂亮花，同样垂目眺望着这座山下小城，轻声回答萧满问题，“人群之中，有寻常人，更有无门派归属散修。”
“和广陵试时广陵城，举行祭典神京城很像。”萧满道。
晏无书握住折扇，摊开手：“但城中挑不出毛病。”
萧满转身，面朝幽弥夜色之中，那座不见如何陡峭，如起庞大无比山，道：“所以上枯澹山吧。”
“枯澹山上枯澹寺，若在佛门诸寺诸宗之中出个排行，枯澹寺可排进前三。”晏无书站在萧满身后，折扇轻敲掌心，低声说道，“这回集会，枯澹寺那位有着‘半佛’之名玄明大师会现身讲经，若无人捣乱，便能听上听，据闻他对佛法理解甚妙，想必能有许多收获。”
萧满对这位半佛有所耳闻，孰料晏无书话音落地，山涧对面便有位衣着朴素僧人现身。
他双手合十，冲两人微微笑：“陵光君谬赞。”
僧人出现得悄无声息，周身气度不凡，境界之高，只怕不在晏无书之下，而语带自谦，不由让人猜测身份。
“您就是玄明大师？”晏无书笑着问。
晏无书点头，就要伸手带萧满起过去时，听得他又说：“走上去。”
便用步伐丈量城镇与高山之间距离。
满城灯火，而山间只有月色，青石绿林，幽静无声。整座山都是枯澹寺地界，晏无书在前带路，萧满走在他身后。遇见守夜僧人，还未开口，那僧人便认出晏无书，双手合十诵声佛号，请二人在这山中自便。
“你以前来过这里？”待那僧人离去，萧满问晏无书。
“大概四五十年前来过次。”晏无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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