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漫过街道，风吹动道旁树上挂着红绸，河岸挤满放男女，说说笑笑，将手里
花灯放走。萧满站在远处，注视他们
阵，继续前行。
晏无书跟在萧满身后，抬头看
眼天上那弯月。今日是，传说，中牛郎
晏无书拿折扇敲敲脑袋，这世上，能说打他就打他，而他还不敢还手，可能就萧满人。
送完竹笛，又从别北楼那拿些药，晏无书带萧满前往枯澹山，约过半个时辰便至。
佛门集会在枯澹山上举行，因各门各派都会派人前来参加，山下热闹极。夕阳正在往西山倾坠，将满城染红，城中街道支满摊，游人如织，车马如龙。
这三月来，萧满眼前所见，皆是疮痍土地，荒凉城镇，甫见这般喧嚣熙攘街道，不由生出种隔世感。
不知哪个摊上在卖铃铛，风吹过，阵叮叮当当脆响。晏无书转下手里折扇，指向某处，问萧满：“那里饼挺好吃，要不要去尝尝？”
“小凤凰。”晏无书盘膝坐在他身前，轻轻唤声。
萧满又是“嗯”，不过语调上扬，显出几分疑惑。
“你这些日来，做两根竹笛。”晏无书道。
“直说。”萧满撩起眼皮，瞥晏无书眼。
晏无书弯眼笑：“可否送
根？”
，边道：“孤山在去枯澹山路上，来信让们过去汇合。”
萧满平平“嗯”声，他如今顶着孤山弟子名号，还是停云峰上唯弟子，与掌门同辈，这样场合，自然该出席。
“你们打算何时启程？”别北楼问。
“早些去，早作准备，今日吧。”萧满稍加思索，回答说道。
别北楼起身：“去给你备些丹药。”
萧满没有答话，却也没有就此离去，走上枯澹山。
风拂过他衣袍，将素白被染成艳丽绯色，他匿气息，步步走入长街，走进人潮中。
晏无书想起当初在神京城时，萧满在曲寒星他们簇拥下，逛集市情形。
这回，轮到他恍如隔世。
辰光寸寸流逝，日落月出，天上亮起辰星。
“这是答应给隔壁王大婶家两个小姑娘。”萧满在竹笛端系上条流苏，言罢起身，不理会晏无书讨要，朝院外走。
“如今想找们小凤凰讨些东西，可真是困难。”晏无书跟在他身后，隔三步距离，幽幽说道。
萧满脚步顿，回头问他：“你讨打？”
“你想打便打吧。”晏无书摊手说道。
萧满面无表情回头。
萧满看向他：“多谢。”
院子里唯余萧满与晏无书二人，萧满将晏无书递来茶杯放到旁，继续削手上竹子。
做这种活计，很能使人定心。最开始那段时间，萧满便是靠做这些东西，彻底将晏无书无视去。
三个月，他学会雕刻，学会用木头做椅子凳子，学会烧泥制碗，近日来，学会用竹子制笛制箫。
竹管上已开完音孔，萧满又将手中竹子削去截，再将边缘打磨平滑，便可以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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