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
是什
？”晏无书把第二个茶碗放回去，语气比起方才低
些。
“无上慈悲神咒。”萧满视线掠过三件法器，轻声回答。
晏无书立刻明白萧满意思：“你是指与其镇压，不如净化？”
他目光带上几分诧异，先前不是没想过净化这种手段，但在这点上，道门向不如佛门。
净化讲求是剥离污秽、还原其本初面目。这佛龛里关是团陈上千年邪煞玩意儿，污秽早根植内心深处，想让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不如把它放出来，剑劈更为干脆。
炉上水沸，晏无书把火熄灭，揭开盖子，往壶中倒上勺茶。
他泡茶向不讲究，不去头道茶，懒得提前将茶碗温热，估摸着茶叶泡开，便翻起两个茶碗，开始分茶。
“你许久没煮过茶。”晏无书道。
“
不爱喝茶。”
佛珠刚好拨到百零八，萧满抬起眼皮，平静开口。
口气，眸光转，发现手被晏无书抓着。
刹那间股如烧滚烫涌上来，萧满赶紧抽回手，放在膝上，敛眸说声：“抱歉……多谢。”
“这是千年前设下封印，被封印东西历经千年不死，其实力可窥二，你如今初入道门，对上此物，切不可掉以轻心。”
晏无书捏个剑诀点在萧满眉间，嘱咐完后低声嘀咕：“手怎这般凉？”
萧满装作没听见后面话，拨下腕间佛珠拿在手里，低声道：“有个想法。”
晏无书不赞同这种方式。
萧满自榻上起身，素白衣角在低空折转，凝眸认真严肃地望定晏无书：
“封印是千年前设下，而这种封印方式存在应当远不止千年。过于古老术式，修补起来极其困难，便是送去
晏无书动作顿，番回想，意识到确如此。这些年月里，但凡杯中是茶，萧满总是喝口便搁下。
这只小凤凰偏好糖水，爱喝酸梅汤，喜欢把西瓜打成汁，就连酒酿圆子，也要加许多冰糖才肯吃口。
难怪他要去白华峰，五鼓楼里什样吃食都有，而雪意峰上只有吃之无味辟谷丹。
萧满把佛珠绕几圈，重新挂回手腕上，“不谈这些琐事，们说佛龛。”
佛龛内部并不平静，煞气正与法器制造出幻境斗争，法器颤动着，时不时溢出灵力余波。晏无书茶碗摆在近处，雾气轻轻飘起，未及扩散，便被余波给清除干净。
“说来听听？”晏无书露出感兴趣神色。
萧满没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颗颗捻动佛珠。
晏无书知晓他这是在整理思绪，便不催促，把几案上佛龛往旁移些，摆出茶具与茶叶，又让飞剑打来壶山泉水，将小炉点燃，开始烧水煮茶。
墙上映出萧满端正坐姿，背挺笔直，除拨弄佛珠手，旁地方均动不动，仿佛凝成幅画像。
但晏无书看不仅仅是影子，他清楚萧满偶尔会撩起眼皮看眼佛龛，不过不曾分出半点心神留意他举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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