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终于转过身来看着盛装妇人,脸上依然是没有什表情:“夫人今日来找可是有什事?”
“自然是有事。张元龄问你,为何恒亮孩儿还没有回来?前几日他是否有传讯符鹤回来?你为何不对说?”妇人双眼瞪,怒斥着张天师。她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几分清秀,但现在为掩饰脸上皱纹和衰老而刻意扑上厚厚水粉胭脂,还有身盛装打扮却令她看起来分外怪异。
张天师淡淡道:“他想随着御宏师弟磨练番,才以符鹤传讯回来告知于,这本是小事,又有什好说?”
“小事?”妇人声音下拔高不少,怒吼起来。“张御宏身边何曾有过什小事?你居然让恒亮随着他起去云州深山里?那神木林地方有多凶险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张御宏自己也不敢说来去自如,你竟然让恒亮跟着去那等险地?这好不容易平安走出来,却不快快回山在外面搞什鬼?”
“还有,前些日子山上是不是发生什事?听说你和张御宏
荆南,龙虎山,天师府。
张天师正站在后院凉亭之中,看着不远处两个垂髫小童诵念道经。那是他两个儿子,不过却是庶出,按照教中规矩,年满十岁之后就要送下山去,只有嫡子才能留在山中学习道法。
就算是看着自己儿子,张天师脸上神色依然是那庄重严肃,双眼睛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或者说他并不愿意让人看出来。他手背在身后,手垂在腰间,腰间手中捏着只挂在腰带上青色玉佩,修长有力手指在玉佩上缓缓滑动。
张天师身后站着四名小道童,都是垂手默立在那里不动。张天师已经在这亭中待半个多时辰,他们也就在这里站半个多时辰,除呼吸之外和泥塑木雕没两样。
香炉中香料燃到尽头,名道童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将里面余烬清楚,然后重新放入新龙涎香块,每个动作都是轻柔规矩,丝毫不差,没带出点多余响动,就算比起任何世家中久经训练下人侍妾都不见得差。他们都知道天师最重威仪和气度,最是见不得点差错和俗气,能站在天师身后,他们都不知道花费多少心血去苦练。
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个盛装妇人快步走来。虽然张天师肯定已经听到这脚步声,也知道是谁,但离他最近个道童还是上前躬身说道:“启禀天师,是夫人来。”
张天师轻轻地嗯声,没什举动。这道童退到旁也不再言语。
妇人快步走到亭中,先是不满地看远处两个小童眼,冷哼声之后便举手挥挥:“你们都下去吧。”
四个道童却没有动弹,依然如泥塑木雕样怀抱拂尘静立在旁。直到张天师摆摆手,他们才起躬身退下。
“哼。阵子没回来,这山中规矩倒是越发多。”盛装妇人很是不满地瞪张天师背影眼,点都没有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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