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这六年过得这样精彩……”看着小夏,唐轻笑表情有些呆然,随之涩然笑。“有时候真很羡慕你。”
“那你当年回唐家堡去又怎样?听说你是五年前……”
“不知不觉也已经六年呢。”小夏叹口气。
“是啊。好像过很久,但是仔细想想,又好像没多久。”唐轻笑也叹口气,侧着脸看看火光。“尤其是在这火堆边时候,总让想起在那天火派分舵驻地事,所以没事时候总喜欢烤烤火。”
小夏摸摸头笑笑。他虽然没忘记,却不大经常想起。不过也许是他值得想起事太多。
换句话说,唐轻笑值得想起东西可能就没那多。
“这六年你怎样?做些什?”唐轻笑问。
“唔……”小夏想想。“那年们分手之后,北上来这青州,和师傅汇合买卖些符箓,然后便想来看看冀州雍州草原,便从这里去冀州。在冀州晃荡年多之后得罪帮马贼,被追杀跑进草海。在草海里独自走个月,走入雍州地界,几乎死掉,这才被几个流字营探子顺道救出来。不过救时候个探子被草海里独角奎牛给踩死,过意不去,就接下他没完兵役,在流字营里过两年……”
“你在雍州流字营里过两年?”唐轻笑也瞪大眼睛,然后摇头苦笑。“原来你真不怕死。”
雍州流字营,那是大乾七十二年,红叶大将军刚刚被封为大将军时候为缓解当时前线军力不足,上书朝廷,将全天下凡是身有武功,道术死刑和重型犯人押解到雍州成立军旅编制。大将军承诺这些人只要军功足够,就可以赦免刑期,但这些人所执行任务也全是最艰巨,最危险,真正能够生还下来免去罪行十不存。因为各地死刑犯源源不绝地送到这里,甚至还有各路被仇家追杀,走投无路江湖客也主动加入以求大将军庇护,这人死又来来又死,宛如流水般源源不绝,所以才被称之为流字营。
也许到这近年间和西狄战事不太激烈频繁之后,存活下来人多不少,但是若要论天下间最危险,最容易死地方,却还是莫过于此。
“只要小心些,却也没那容易死。别人为救而死,若是拍拍手道个谢便走,自己心里也过不去不是。还有也没尝过这种军旅日子,试试也不错。这两年间也学到不少东西,开不少眼界,总之算是挺有趣。”小夏笑笑,说得很轻松。当然事实上远不是这样容易,那两年间他至少有四五次差点丧命,也不是没后悔过,但终究还是活过来。“两年多前从流字营退役,将领来军功换做钱送去那个几个死去朋友家,然后再去扬州混些日子,本来准备去青州打听师傅消息,银子却不小心花光。在洛水城本打算先混口闲饭吃等着师傅消息,却又不小心被卷入些江湖恩怨,只能从这里往雍州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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