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姨不在家？”宁裴突然问。
周厌愣住片刻才说：“不在……”
来
时候，他已经去过家里，不想进门，他就在门口站
会儿，哪儿知道邻居正好出来，看见他还愣下，告诉他，江铃没回来。
没回来，去哪儿，周厌能猜到。
并没有难过或者生气，上次江铃寄到基地羽绒服他拿出来挂上，但没有穿，每年江铃都会寄过来新衣服，只是他次也没有穿过。
周厌没干过这种细活，拼图又不大，裂缝细小，胶水也不能挤太多，周厌挤得小心翼翼，不敢用力，生怕毁掉这块拼图。
然而还是毁掉。
拼图表面沾上胶水，变得凹凸不平，周厌手上也沾胶水，但他没在意，只气馁地看着这块被他弄坏拼图，表情沮丧得像是坏什
大事样——就好像，他再怎想修补，也无法修补回他和宁裴关系似。
“去洗手。”宁裴用纸巾把拼图从他手中拿起来，直接扔进垃圾桶，周厌愣，突然心慌，今晚切都太美好，美好到他忘记宁裴跟自己说过那些话，那些拒绝话。
周厌连忙起身，赶在胶水在他手上凝固之前放在水流上冲洗。
拼图弄丢。”
客厅里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电视里春晚还在播放着，然而并没有人在意它在放着什，宁裴没什表情地看向周厌，没等他开口，电视里突然热闹起来，倒计时，他愣，和周厌对上目光，周厌直勾勾盯着他，让他突然说不出话。
等数到时候，周厌突然又说：“裴宝，新年快乐。”
太好，周厌想，以前只能在梦里想想，现在好，可以当面说。
他们起跨年。
很奇怪，
没关系，宁裴拒绝，他就再努力点，那只是块拼图而已，他以前那厚脸皮，现在也可以。
周厌冲很久，久到等宁裴把拼图收拾好，他才出来，脚步声让宁裴回头，发现周厌洗把脸，脸上水迹未干，宁裴皱下眉，周厌问：“裴宝，家钥匙你还……有没有，出来急，没带。”
他没说谎，确实没带。
“没有。”宁裴说：“扔掉。”
并不意外答案，周厌笑着点头：“那……”
然而看着宁裴略显茫然模样，周厌又突然不舍得走，在宁裴开口前，他绝对不要走，他双手紧紧攥着，硌得很疼，然后是声清脆咔哒声，像什东西折断，打破现有气氛，周厌摊开掌心。
他把赵乐乐拼图弄断。
“……”周厌又想说对不起，但宁裴阻止他，从他掌心拿走那块断成两半拼图，只说：“乐乐会很生气。”
“买赔给她。”
宁裴把两块拼图拼在起，但还是有残角，质量实在是不怎好，他去找胶水，回来时候周厌还站在那儿，就是低头看着手机，他在看现在还有没有什拼图外卖能送，很遗憾，没有店开门，周厌垂头丧气，又蹲下来想帮宁裴忙，宁裴松手，任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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