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春美说破,昭夫只好沉默不语。
不管怎样,父亲去世解决昭夫多年烦恼。法事结束时,他心里生出久违解脱感。
但好景不长。父亲去世后三年左右,政惠受伤。她在年末大扫除时候摔倒,膝盖骨折。这大年纪,又是复杂骨折,虽动手术,也不能像原来那样行走,出门必须靠拐杖,爬楼梯则更不可能。
不能让母亲再独居。昭夫决定搬到起住。但是不出所料,八重子面露不悦。“你不是说不给找麻烦吗?”
“只是在起住,不会麻烦。”
“这些每天都要做吗?”昭夫不禁问道。
“直在做啊。他卧床不起后,反倒轻松,以前还打呢。”政惠这回答,看起来比以前更瘦。
看着父亲空虚眼睛,昭夫第次想到,也许他早点去世对大家都好。
这个愿望昭夫说不出口,然而半年后父亲真去世。还是春美告诉他。
昭夫带着八重子和直巳回家。直巳好像很好奇。想来也是,他从出生后就基本没来过这里,听到爷爷死讯也不是很悲伤,因为祖孙俩没见过几次面。
够。”政惠说,“次次地被拒绝,早受够。你爸为这个家辛苦辈子,也该回报他。”
“但是那样话,您身体该累垮。”
“要是有这份孝心,就想点办法。”春美斜着眼睛说,“不过你好像也没什办法吧?”
“……再去找找养老院,问问熟人。”
“们早试过。”春美吐出这句话。
“那怎可能?”
“就是腿脚不好,其他全都能自理。你只要做顿饭,其他都不用管。要是把妈个人扔在家里,别人得怎看咱们?”
反复讨论多次,八重
章郎是夜里断气。母亲没见到父亲最后面,心里很难过。但她苦笑着说,就算住在同个房间里,多半也会以为他是睡着而不去注意。
春美对八重子没有道歉很生气。她早就向昭夫提过,八重子什都没做,理应向母亲道歉,哪怕是形式上。
“等到爸爸死才来,哪有这干!要是讨厌咱们家,就干脆别来!”
“对不起,”昭夫说道,“去跟她说。”
“算,不要说。你也不是真想说吧?”
想帮忙却无能为力,日子就这天天过去。春美和政惠也不来向他哭诉,或许是彻底失望。昭夫也就不管她们。良心上谴责让他埋头工作,暗示自己还有其他要做事情。他不再去探望父母。
几个月后,春美告诉他,父亲已彻底卧床不起,意识模糊,基本不能说话。
“估计没几天,不去见最后面吗?”春美冷冷地说道。
昭夫去时候,章郎正在里间躺着,几乎直处于睡眠状态,只有在政惠替他换纸尿裤时才会睁开眼睛,但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意识。那双眼睛好像什都看不到。
昭夫帮着换纸尿裤,发现失去意识人下半身竟然这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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