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李府大门前,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李锦画走下车,两步之后,回过头,对车中李谨言笑道:“堂哥,会好好,真。”
李谨言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后,突然觉得很累,身体累,心也累。深深叹口气,“开车吧。”
两天后,赵亢风染急病去世消息传回察哈尔,同传去,还有李锦画身怀有孕消息。很快,赵家就派人来关北城,彼时,赵亢风已经入殓,赵家人能看到只有具上好樟木棺材。
棺材四面都被钉紧,李锦画在旁哭得伤心,赵家人哪怕觉得赵亢风死因蹊跷也没人出声。更不会去怀疑棺材里不是赵亢风。在来关北之前,躺在病床上老爷就发话,这次来关北,无论少夫人说什都要照办。
李锦画同赵家人起回察哈尔,她身边多两个丫头,四个下人,赵家也没人开口询问。
回李家,然后回赵家。
“送你。”
“谢谢堂哥。”
李锦画又次笑,就像当初赵亢风带着她返回察哈尔,意气风发骑在马上,告诉她,要为她去草原猎狼时样,笑得静谧,温柔,像是幅定格在时空中仕女画。
送李锦画回李家路上,李谨言突然开口:“锦画,可以送你出国,像锦书样。”
部所在是个秘密,李锦画想要见赵亢风,只能选择把他带出来。有哑叔在,李谨言也不担心中途会出现什岔子。
等不到盏茶时间,哑叔和两个情报局人就带着赵亢风走上二楼。不知哑叔用什手段,赵亢风脸色依旧苍白,左脸颊还带着几道血痕,步态却十分沉稳,很难看出他之前受过大刑。
“锦画……”走进房间,他看到李谨言,最先出声叫却是李锦画。
是故意做戏?还是想博取同情?亦或是认为李锦画已经开口为他求情?
没人能猜到他此刻在想什,就如他无法猜到,李锦画接下来会说些什。
“出国?”李锦画摇摇头,“堂哥,和二姐不样。”
“可……”
“堂哥,路是自己选,就得自己走。”李锦画侧过头,“当初,大老爷逼你嫁进楼家,堂哥应该比现在处境要难上百倍千倍吧?”
“锦画,这不样。”
“有什不样呢?”李锦画转回头,“其实都样,路是人走,日子都是人过。何况,从今往后,整个赵家都是们母子,堂哥真不用担心会过得不好。”
“夫君,有你骨肉。”李锦画温婉笑着,在赵亢风脸上乍然闪过抹惊喜时,接着说道:“为咱们孩子,什都愿意做,你呢?”
赵亢风错愕和不甘,李锦画淡然和脆弱,全都落入旁观者眼底。
短暂沉默之后,赵亢风声音在室内响起:“明白。锦画,好好照顾自己。”
又过半盏茶时间,赵亢风离开。
李锦画静静坐会,直到面前茶水凉透,才站起身,“堂哥,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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