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儿啊”老夫人声号叫,刹时间老泪四溅,“想妙龄守寡,拉扯你长大,本指望你转宗接代,开枝散叶,谁想你却要娶个男媳妇进门,这让将来到黄泉之下,怎有脸见列祖列宗啊”
吐吐舌头,靠进大儿子怀里。这老太太,哭功竟比还厉害,看楼京淮样子,多半也都习惯。
“娘,别哭,事已至此,您哭也没用,总之是决不会离开小天。小天,拿手巾给娘擦脸。”
听到他这样吩咐席天,席炎动动,似乎想说什,但迟疑下又没说。
席天立即应声,去拿块湿巾和个小盒子走到床边,说:“楼妈妈,你把手放下来,给你擦脸。”
好心帮忙张罗着把晕倒人抬进客房休息,又叫阿牛拿消肿化淤药粉来给那群熊猫擦,充分表现出身为扬州太守之爹海量与气度。
在亲自含口凉水喷之后,楼老太太很快就哼哼着醒过来,睁开眼睛,撑起半个身子,忙凑过去,殷勤而又礼貌地道:“您觉得好多吧,亲家母!”
结果她听之下,又咚得声倒在枕上。
席炎忍着笑把拉开,朝楼京淮使个眼色。
楼大公子咳声,把直拼命躲在身后席天抓出来,递到楼老太太床前,笑道:“娘,这就是孩儿跟你提起过小天,你看看,可爱吧?”
“…呃……小天……意思是……你把手巾递给娘就行……”
可惜这句话说晚,席天已经甩掉鞋子,跳上床去,趴在楼老夫人身旁,手扶住她头,手拿手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擦遍,擦完之后,再从带着小盒子里挖出润肤膏脂,用手掌揉散抹在老太太脸上,抹完后凑过柔嫩小嘴叭答亲口,这才大功告成般跳下来,穿好鞋子,安安静静站回楼京淮身边去。
屋子里时寂然无声,过半响,才低低地抽泣声,哀叹道:“不甘心哪,儿子……教得这好,以前都只帮这个爹擦脸,现在长大,却要到别人家帮人家妈擦脸……不甘心哪……”
席炎狠狠瞪眼:“这套擦脸程序还不都是你教,谁让你骗他说擦完脸必须要亲下,不亲会长疮?你看京淮,脸都绿……”
这边楼老夫人呆阵,看看脸坚决儿子,再看看那个羞怯笑着男孩,叹口气道:“小天也不是有什不好,席家跟咱们也算门当户对,可他是男孩子
席天水汪汪大眼睛雾气缭绕,雪白柔润小脸上透着紧张红晕,粉嫩唇瓣轻轻抖着,细声细气道:“楼……楼妈妈好……”哪有半点狐狸精样子,简直就是只受惊小鹿。
楼老夫人坐起来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
看得出这个老太太是楼京淮目前唯麻烦,因为其他楼家人见到这位少主人,全都吓得噤若寒蝉,半个屁也不敢放,显然楼京淮当家作主地位已是牢不可破。
“淮儿……”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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