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也让童延回去,但自己直把他送到车里。
车里就坐他们两个人,司机守在下边。
聂铮望着童延倦怠不堪神色,说:“本来打算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事。”
童延连忙回答,“谁都想不到。”
昏暗车厢里,聂铮又沉默许久,“明天葬礼之后,就走,你别送。等下次有空,再回来。”
就算如此,老人社交有限,来吊唁人依然不多,灵堂显得非常清冷。聂铮受过老太太恩,又有前后二十年被照顾情分,晚间留下守灵是必须要尽心意。
晚饭后,聂铮对童延说:“你先回去休息。”
童延察觉男人情绪明显低潮,哪能真离开,忙摇头说:“今晚也守在这,反正明天也没事儿。”
再说,他也舍不得走,他们见面多难得。童延说完就赶紧到边坐下,不再给聂铮反对机会。
下葬前,灯烛不灭,好像要照亮逝者留在人间最后缕魂。到深夜,见老太太侄子已经精神不济,聂铮到灵前,屈膝蹲下,拿起摞黄表纸,伸进烧纸钱盆里,用打火机点燃。
童延没想到聂铮会反过来安慰他,不忍移开眼光地凝视男人片刻,才回神,忙不迭摇头,“没事。”
目光朝灵柩尽头供桌望过去,老人家慈祥面目已褪成黑白,但音容犹在。聂铮没多说什,踱步上前,三次深鞠躬,又上柱香,而后在灵前驻足良久。
童延不知道聂铮上次见到老太太是什时候,但他敢保证那次分别,聂铮定没想到是永诀。
世事无常,何等哀凉。
本来这是不该走神场合,可童延究竟还是走个神,瞩目聂铮片刻后,把注意力转到边。
很快,童延也跟过来,在他身边蹲下,也朝那纸堆伸手。
聂铮把握住童延手腕,说:“来。”
按本地风俗,在这个日子给逝者烧纸钱该由血亲或姻亲小辈来做。聂铮不迷信,但该讲究还得讲究,他无所谓,反正对他来说,夏老太太更像母亲,但童延家里,童艳艳还活得好好,可别让孩子在这儿犯忌讳。
童延应声好,缩回胳膊,可仍在边陪着没走。双眼睛,被跃动火焰映得清亮。
到第二天上午,聂铮才去休息,但也只是就近找个酒店,童延也跟着去。两个人都疲惫,也没多说什。次日,夏老太太火化,童延本来是打算留下来陪聂铮,但到晚上,老聂和郑昭华来。人家父子三人聚到处,童延不好多说什,加上郑昭华语戳破全部:“你明天有个访谈,可别是忘,早点回去。”
随聂铮进来有六个男人,其中两个直守在聂铮身后,另外四个分立大门两侧。
对,这还是跟进来,外边,不知道还有没有。
他向靠随行人员数量判断聂铮身上重量,上次男人回来带四个人。
他们之间距离,好像还在增大。
夏老太太无儿无女,但有两个侄子,下午都从外地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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