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又乐呵呵地小跑到厨房,取出围裙套在身上。
聂铮从下来就直在餐厅站着,望着奔前跑后男孩儿,说没觉着愉快,那真是骗人。
见童延手绕到身后,他几步跨过去,伸手给男孩儿系上围裙带子,“你会包饺子?”
南方并没有除夕夜吃饺子习惯,许多家庭甚至连面案都没有。
童延十分乐观,“不就张皮团馅事儿?家里有面,刚才看眼,冰箱里有肉有虾。”
童延赶紧点头,“挺好。”
想到旧手机号开机后收到过女秘书群发短信,“柳依姐姐也回去?”
聂铮说:“她有五天假。”
难怪,这上下三层屋都空荡荡,似乎连老保姆都没在,童延突然想到个问题,“你晚上吃什?”
三分钟后,聂铮是被大男孩强拉硬拽着下楼梯,心里无奈,脚却顺着阶梯往下迈,“现在不饿。”
童延脑子有点懵,说不清什感觉。
除夕夜落单还能碰见个伴,他无疑是高兴。可看着聂铮冷清清地落单,心里又有那些不是滋味。
但惊愕中他还是笑着,“你没回家?”
聂铮神色无波无澜,“下午回过趟,坐。”
屋子里开暖气,刚才路狂奔背上又着汗,童延顺手脱下大衣,火速冲回房间放下,再出来才在聂铮身边坐下。
等男孩转身,聂铮又忍俊不禁地问,“想跟喝酒,你能喝?”
童延立刻笑,副成竹在胸样儿,“试试呗。”
终究不用他们自己揉面包,跟着童延进厨房,聂铮
仗着年纪小,童延连撒娇脸皮都能拉下来,两手抱住聂铮胳膊,“给你包饺子,不饿也得吃。想看电视楼下也能看,今儿过节呢,你就不能跟喝几口?”
除夕夜,聂铮吃什?保姆临走前留下几个菜。当真冷清。
童延是个咋呼性子,既然他在,就不许聂铮节过得这冷清。虽然他很清楚,聂铮要真想图热闹,就算外头下刀子也不会缺人捧场奉陪。
大小俩男人到楼下。童延飞速跑到客厅开电视,把声音开到最大。春晚大联唱,歌声顿时哄哄闹闹地充满整个层,十分喜庆。
别说他们才两人,不够热闹。心里热不热,不在人多,全看在块人是谁。
行,聂铮下午去过趟父母家,晚上就回,宁可只剩自己过节。童延第反应是,聂铮是不是跟二老发生什不愉快事,转念想,老聂那做派,没哪个当儿子看着能愉快。
至于聂太太,童延只见过次。不是他刻薄,虽然当时是聂铮给亲娘找不痛快,但仅凭直觉,他总觉着聂太太有点不对,还是脑子有毛病那种不对。
而且,聂铮这讲表面规矩人,能撕破脸跟自己亲妈闹,说聂太太自己没点事儿,哄人玩呢?
这些念头也是在脑子里打个转,他再没分寸也不会当着聂铮面说出来。
而聂铮似乎对他没陪童艳艳守岁毫不意外,依然是那句话,“家里人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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