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这晚大半夜没睡着。第二天也顾不得自打脸,把小白花又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从来指不上别人,家里还有俩指着他过活人,眼下他还真任性不起。
小白花昨天吃顿排头,今天听见是他还挺高兴,没让他多说什,就报给他
也没管小白花还在那边口声地叫,麻利地把电话给挂,不解恨,还给小白花拉个黑。
在外边混得团糟,晚上回家,刚进门侧耳听里屋像是有人在哭。
童延只朝他妈看,童艳艳干脆把脸转到边,没好气道:“吃饭!”
这样愁云惨淡哪里吃得下饭,童延径直往里屋去,屋里灯半死不活地亮着,床上躺着老太太边哭边拍床,“治什病哟,死百,省得拖累你们……”
隔着层板子,童艳艳声音尖利得几乎把屋顶戳开,“嚎什丧呐?有胆死你还没胆活?真是越过越回去。”
在夏老太太那,聂铮说让童延回家等说法,童延可不认为是真,金主只是不想当着老太太面难看。所以他追上门求聂铮饶命,基本算是无功而返。岂止无功而返,可能他得罪聂铮账又多记笔。
就是当天下午,童延回家路上接个意想不到电话,找他人是小白花。
小白花开口就问,“公司那些事儿都听说,怎样,你这些天还好吗?”
好个屁!
童延给不出好声气,“有话说话,没事儿就滚。”
老太太哭得更厉害,童延特别有精气神地喊句,“奶奶,您孙子回来咯。”连忙弯腰给人顺气。
好话说箩筐,好歹把老人家给哄睡下,说辞无非他接大角不差钱之类。
吃完饭,他妈去洗碗,童延擦桌子扫地不紧不慢地收拾,可把菜渣饭粒抹垃圾桶时,不经意朝垃圾桶里扫眼,刚巧瞧见几团胡乱揪着卫生纸下,有个银色方块小袋斜插在堆瓜子壳里头。
童延眼睛就被那东西生生刺着,好半天没动。
他终于知道老太太今天为什哭得要死要活还不肯说理由。
小白花说:“劝过你,聂先生人很正直,在他身上打歪心思只会坑自己,你非不听。”
这他妈找抽真是专业,童延气笑,“眼下走背运,你只管看笑话,往后日子还长,就不信这辈子都翻不身。”
小白花急,“童延,你别误会,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什能帮得上你。是这样,后天《大荒》开机发布会后有个午餐酒会,聂先生肯定也在。你可以冒充助理进去,聂先生是个君子,有什事,你跟他当面诚心认错道歉,承诺不再犯,说不定他就放过你呢?”
童延算是看出来,这厮就是聂铮脑残粉。外边明明传是聂铮睡他,以及他被封杀事儿也没几个人知道,小白花就能坚定不移地戴着城墙拐角厚粉丝滤镜看透真相。
想着自己连串倒霉事都跟这人脱不干系,童延觉着再跟这人扎堆就是傻逼,“谢你,以后有事没事都别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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