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才发现被子里面,自己衣服已经被穿上。
而聂铮坐在窗边靠背椅上,两手搭在扶手,上身件驼色V领薄衫贴着肌肉轮廓。这样柔和颜色、这样休闲款式,此时套在聂铮身上,那股子不可冒犯、强压似禁欲气质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四目相对,见聂铮缓缓起身,童延也撑着身子坐起来。
就带着那种漠然而不屑眼神,聂铮踱到床前,在他身前停住。
“怎弄?”聂铮声音像是被剐去所有能支撑温度情绪。
当真是有万种凄凉无处可话。
明影帝也跟着凄凉,但又恨得牙痒。
这是个无比混乱夜晚。
童延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每片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新组装过似,疼得他浑身瘫软使不上劲儿。
听到哗哗海浪声,才清醒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在聂铮游艇上。昨晚,他跟聂铮睡。他终于还是跟男人睡,睡得无比主动,无比坦荡,童延不想睁眼,把头扎进枕头里装死。
明影帝甩下句话就进房间。
灯没开,老聂在窗边,孤影孑立透着几分寥落,只是没多少醉态。说话也十分清醒,“你大,主意也越来越大。”
明影帝笑声,“你也觉得是手笔。”
老聂声音辨不清喜怒,“你不该动聂铮。”
明影帝听气急败坏:“他这样对你,怎就不能动他。不能把他怎样,恶心他都痛快。凭什是咱们认命?你错在哪?”
顺着男人眼光,童延低头瞧着大敞领口里,锁骨下方那道青紫淤痕。还能是怎弄?他忍气瞟眼露台外,“栏杆上压。”这人真是全忘?
果然,很快就听见聂铮冷冷地说:“继续,昨晚能记住事少,你可以说强,bao你。”
真是要命,昨
“醒?”没容他装死,聂铮声音从旁边传来,提醒他房间里还有另外个人。
童延有点精分,没顾上细品聂铮这两个字说得有多冷。边对男人禽兽程度咬牙切齿,不想搭理。边又是成功爬床大获全胜喜悦。
最终,理智战胜切,他吃力地翻身,朝聂铮看过去,笑得无比柔顺,就着初醒惺忪软软糯糯应声,“嗯……”
这看愣,聂铮脸色那叫个阴沉,看向他眼神极度淡漠极度鄙夷,表情就像是在思考还给他几天活命时间。
……这什情况!?童延还没见过聂铮这等模样。吓得心头跳。不是,昨晚虽然先是他那啥,但后来也变和*,聂铮可比他简单粗,bao百倍不止,金主这是,睡得不满意?
换来老聂声笑,“活着就是错,你啊,还是不懂事。”
明影帝气得说不出话。
老聂忽而叹息声,“老,护不住你。”说着便往里间去。
长夜幽寂,离开人嘴里哼唱着不成调戏腔,还配着自己生拉硬扯改过词。
“吾家,庭有枇杷树。……爱妻,死之年手植……今已,亭亭如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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