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十分反感公务跟私事挂钩，但鉴于对方身份特殊，他确实有必要申明自己
立场。
“
是什
人？”
郑总监笑意更深，聂铮是个商人，也是老板。商人逐利而往。以聂铮现在位置，这句话完全可以换个更蛮横说法：“不想步明影帝后尘就向证明你有用。”但聂铮对人足够客气。这客气里头固然有示好意思，只怕成分也不多，上位者自有其高高在上平和，真是让人牙痒。
牙痒也没辙，郑总监很清楚自己以后在谁手底下混饭吃，几句机锋打过去，定心丸要到
手，还坐着干嘛，聂铮也未必真乐意看见他。
站起来正要走，眼睛朝聂铮面前
扫，正好看到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名册，郑总监愣。
总监正站在宽大办公桌前，饶有兴致地朝门口望着，“真是……乌烟瘴气？”
聂铮没对这个乌烟瘴气发表意见，“坐。”
郑总监坐下，“也怪不得她们，云星风气就这样，部戏出来，没抢到角色拼命地给自己争，有角色为不被挤下去不到杀青不敢歇气儿，以前大家都是打破头地往老聂床上挤，现在这接力棒传到你手上。”
聂铮眉皱，没说话。
就瞧着他脸色，郑总监转入正题，“你现在这是要拿出头鸟开刀？刚听说，你是真不打算把《大荒》男主角给明影帝，这个制作人怎做？”
聂铮敏锐察觉他落在纸页上眼神不对，“有问题？”
这份名册是秘书查童延名字时打印出来，聂铮向有来有往，那天晚上受童延恩，之后表达感谢是理所当然，当时没问名不代表他事后翻不出人。不过，名册上不止童延个人，而是他所在整个经纪组。
郑总监仍盯着纸上照片：“这整组孩子都挺倒霉，就算来历不对也没真挨上老聂。哦，前几天那谁不就是
那位明影帝还真不负出头鸟三个字。仗着老聂十来年对他荣宠不衰，于私，连正牌聂太太都不放在眼里。于公，但凡公司投拍戏，只要他看上角色就落不到别人头上。这次在聂铮手上吃瘪，就是为争口气，人家也不会轻易让《大荒》按眼下安排顺利开机。
其中可用阴私手段简直能写成本书，郑总监自然是明白。而聂铮这时候抬出他这尴尬人跟明影帝对上，借力打力果真用得又狠又大胆。据说明影帝前些天又惹聂太太，聂铮这番打压就真没点替亲妈出气意思？最得老聂宠情人至多算是招聂铮母亲眼，郑总监本人可是聂母这辈子都挤不出肉中刺。让他们俩对掐，呵呵，亏聂铮想得出来。
可聂铮算计人把没半点尴尬，姿态绝对坦然也足够宽容，“你可以请辞。能放手施展机会，错过就没下次。”
好个放手施展，郑总监笑，聂铮给条件太过优厚，优厚到让人明知是与虎谋皮依然无法拒绝诱惑，代表出品人并且握有全部决策权执行制作人。
手指在桌上敲敲，“唇亡齿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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