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朋友,他连见到太阳时间都那少,哪有机会交朋友。”
“而且们都有点怕他,因为他从来不会笑,出来玩就在自家门口转转,拣点花草什对着阳光看。”
“像钟楼怪人。”
曲桃说着这些陈年往事,不自觉地皱起眉,像是看到当年那个小小,不招人喜欢身影。
“后来有次,看到他胳膊上伤,跑过去问他,这是你爸爸打吗?
秋天日短,四点过光景昏暗得犹如黄昏,凌厉秋风呼啸而过,把愁绪都扯得破破烂烂。
曲桃走到钟念身边,学他样子坐下。
钟念看到是她,眼里闪过几丝惊讶,但没说话,继续对着操场放空大脑。
曲桃把脚盘起来,双手抱胸,想半天蓦然开口,
“你知道江传雨小时候是什样子吗?”
江传雨是极要体面,以往就算在学校发病,也会在情况恶化前提前吃药,然后请假回家,像刚才这样不管不顾地掏出药来吃,在曲桃印象里还是头次。
这是受什刺激?
去往操场路上,曲桃皱着眉,实在有点心烦。
她不是个热心人,生在o区尝遍歧视,越大性子越凉薄,在班里也是独来独往,双手插袋,谁都不爱。
但江传雨事,她不能不管。
吸不稳,双手开始发抖,根本找不准位置。
曲桃立刻拿过药盒,帮他打开,问:“几颗?”
“四颗。”
药量加倍。
曲桃没再说话,麻利地摁出药片,放到江传雨手心,等他仰头吃下后,又把水杯递给他。
钟念转过头,怔怔地看向曲桃,曲桃则把目光落在那些蹦蹦跳跳同学身上。
“他从小个子就高,在o区孩子里鹤立鸡群,人人都知道他以后肯定会分化成alpha。”
“上小学时坐公交车,司机怀疑他是初中生,让他补票。因为他从个子、长相和气质各方面,都不像小学生。”
“他没有童年。天天被关在家里,有做不完功课和……”
“们那片儿小孩都知道,看到江传雨出来,就是要回家吃饭信号,因为他每天只有晚饭前半小时,能出来放风。”
这竹马小时候救过她,两人是起挨过打交情,她心就算冷成块石头,也总有块热乎地儿,是留给他。
她得找钟念谈谈,可她不知道谈什,加上不能开嘲讽,她就真不知道该怎说话。
高三体育课,就是把学生赶到操场上活动活动,没正式课程。
今天体育老师拿箩筐足球,让大家自由组队,练习射门。
钟念踢几次,转到没人角落,直接坐到沙坑边发呆。
吃完药,江传雨坐下,闭着眼调整呼吸。
曲桃看得直皱眉,“给老成说声,回去吧。”
江传雨小幅度地摇摇头,等呼吸渐渐平稳后,睁开眼睛,
“他会担心。吃药很快就能好,你先出去。”
那个‘他’指谁,曲桃非常清楚,上节课他俩不是坐起,怎还整得人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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