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绎只觉得心脏猛地
阵紧缩，而后不顾切地冲上前，把抱住
他宽厚
肩背。
头埋在秦佑颈侧，“秦叔，
回来。”
“在这里。”他说。
短暂僵硬，秦佑缓慢抬起手臂掌住他后颈。
楚绎侧头跟他对视，两个人呼吸喷洒在彼此鼻间。
偌大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别有番凄清。“他在家吗？”楚绎问。
阿姨摇下头，“秦先生中午回来过次，换身衣服就走，他脸色很不好。”
秦佑为人冷肃，所以家里这些人对他脸色不好从来习以为常，现在他们描述中很不好究竟有多不好，楚绎没敢多想。
他先上楼回房，刚进起居室就闻到股烟味，茶几烟灰缸里还撇着个折断烟头，很显然秦佑离开前还在这抽过烟，而在他记忆中，秦佑似乎很久没抽过烟。
楚绎直等到晚上，站在起居室窗口，两手抄进裤兜默默看着庭院之外那条小路。
听说，秦老爷子昨天晚上中风，连夜送医院。刚才问下景程，人还没醒，在加护病房，秦老爷子快九十，这倒下去很有可能就醒不来。”
楚绎嘴张张，没说出句话。
燕秋鸿说：“不管发生过什
，你得朝秦佑看着，知道吗？”
楚绎忙不迭地点头，燕秋鸿平时虽然没个正型，但其实也算是个精于世故人。
他意思很明白，不管秦佑跟秦老爷子有什龃龉，也不管秦佑这个时候需不需要他，他回去，是姿态问题。
目光在空中胶着不散
他不敢直接打扰秦佑，但问过助理先生，秦佑还守在医院，而秦老太爷还躺在ICU里，据说中途醒来过次，不知道跟秦佑说些什。
大半天风尘劳顿，楚绎站会儿就回到卧室，掏出手机看眼，已经过零点。
楚绎揉揉酸痛胳膊，正准备下楼，手刚关上起居室灯，伸手拉开房间门，整个人怔，秦佑脚步刚走到门口。
秦佑衬衣领口散乱地敞开着，短发稍有凌乱，下巴上胡茬还泛着层青光。
深邃双眼像往常样冷厉，但又像是包含着什东西轰然倒塌后颓丧。俊挺浓眉蹙起弧度像是笼罩层终年都不能散去阴霾，看见他，那墨黑深潭中似乎有什闪而过。
楚绎掏出手机，“看看赶得上什时候飞机。”
网页刚刷开，他又听见燕秋鸿说：“秦佑毕竟是秦老爷子手教养出来，他可能会因为有些事自责，情绪或许会比你想象低落，但估计时间不会太长。”
楚绎手指顿住，脸色苍白地抬起头，燕秋鸿唉口气，摆摆手说：“他自责跟你没关系，他对你坚定着呐，别瞎担心。”
双脚再次踏上这片熟悉土地，楚绎来不及感叹什，凭秦老爷子对他态度，他这个时候去医院反而是给人添堵，因此，仔细思忖片刻，还是先回他和秦佑同居别墅。
他进门，家里阿姨迎上来，说：“楚先生，你总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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