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顿,“不过,爸怕是……不会来,他那个牛脾气,你懂。不过,他只是不喜欢秦家人,也不是冲你。”
车窗外,高速路上阳光炽烈得晃眼,秦佑不禁眯起眼睛,“是小辈,忙完去看他。”
电话挂断,手机踹回兜里,秦佑重新闭上眼,但心里头就像是压着块大石般,沉重得让他透不过气来。
即使强迫自己不去想,但是女人凄切哭叫声、男人喝骂声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似清晰可闻。
甚至连最后次见到母亲时,她灰败脸色,和身下鲜血淋漓也如同历历在目。
许久,老人才平静些许,握住女人手,“你说对,他狠辣果决这点最像,但狠辈子,最后悔就是没能果断处理掉那个女人。”
女人手搭上他肩,柔声安抚,“您当年,也是投鼠忌器。”
老人哼笑声,摇头说:“算,就当给她论功,谁让她生秦佑呢?”
深深叹口气,“这辈子,儿子不争气,还好孙子是人尖,秦佑这心冷意冷性子,没他爸那些情种毛病,随时知道自己该干什,不该干什,比他爸好百倍都不止。”
而此时,秦佑车已经开在回老家祭扫路上。
你爸,多上炷香。”
秦佑是午饭后离开,老人拄着拐杖站在窗口,默默地看他出门。
他身后站着个五十来岁女人,直看到车尾消失在浓浓绿荫中,轻声说:“老爷子,该午睡。”
老人头都没回,用沙哑声线厉声说道:“前些年他爸爸冥诞,让他去修坟,他声都不吭,原来是给留到今天。”
说话间转过身,女人急忙伸手去搀他,但被他把推开。
灰
仰靠着椅背,神思恍惚间,腰侧贴着口袋位置感觉到阵细微震动,电话铃声随即响起来。
秦佑掏出手机,看眼,是燕秋鸿。
电话接通,燕秋鸿说:“蒋澜想要楚绎那个角色事,给摆平,你钱就自己先揣着吧。”话锋转,“你现在在路上吗?”
秦佑淡淡嗯声算是回答。
燕秋鸿又说:“手头上还有点事儿,后天过来祭拜姑。”
老人枯瘦手紧紧握住拐杖龙头,目光中寒意毫无遮掩,“看到吗?秦佑他早就决定好,刚才就是来通知声。”
女人在边张张嘴,没说话。
老人双眼发红,手里拐杖重重朝着地面敲击几下,“就那个女人,也配秦家子孙拜祭她?她耽搁儿子辈子,要不是看在她生秦佑份上,那样不干不净地横死,会让她跟儿子埋在起入土为安?个戏子而已,她配吗?她毁儿子!”
老人情绪非常激动,几乎嘶吼着说完这段话,整个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女人慌张地扶他坐下,面拍背给他顺气,面说:“别生气,秦佑他也就是时转不过弯来,您看,他这坚决果断性子不也是像您吗?要不,他也做不出今天这样局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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