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绎呵呵笑:“回去,你爸和咱妈光顾着厌烦都不够功夫,还有心思过年?”
“哥……”
楚绎笑意更深:“你这声,既叫亲哥又叫堂哥,省事省大发。”
“好好过你节,”他说,“回去,怕咱妈大过年又要费神给联系精神病院。”
那个家背后有人多少年不敢碰丑恶私隐言蔽之,这是楚绎能够说出,最恶毒话。
那是他十岁之前,父亲还健在,懵懂年岁,日子花般静好。
个单亲孩子,从来没有因为缺失母爱而觉得不圆满,父亲个人肩膀就挑起他童年全部。
不过,往事已矣,这些都遥远得,好像是上辈子发生过事。
而他现在,要接受是,自己连个起守岁人都留不住事实。
黛蓝天幕,灿烂烟花还在次第绽放,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秦佑把楚绎送到目地,车朝前继续开走很远,还从镜子里看见楚绎仍站在原地望着他方向目送他离开。
但秦佑车开到前边掉完头原路折回朝着城外开去时候,又经过刚才楚绎下车路段,看到人行道绿化带边上,楚绎朝着路边栋大楼走过去。
放慢车速抬头望去,大楼是间酒店式公寓。
秦佑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但行色匆匆走进大楼人,高挑身材,身上穿着他们刚才见面时那件连帽款外套,帽子兜在头上,两手揣在上衣兜里,从身后看,脖子还缩着,可以判断他压低下颌把下半张脸埋在高高衣领里头,般人不会这样全副武装,刚才楚绎下车后就是这副模样。
秦佑略作思忖就明白,刚刚经历过分手,楚绎出来租住怕是在躲着什。
春节楚绎在马尔代夫待五天。阳光海岸,沙滩美男,或许是因为故地重游没游玩兴致,除每天几小时健身房必须去,大部分时间在酒店睡得昏天黑地。
回来后,请秦佑吃饭是在大年初七,节后,温度回升十来度,从凛凛寒冬下到和风暖阳,当天艳阳高照,是个难得好天气。
楚
楚绎掏出手机看下,是个陌生号码。
电话凑到耳边,“喂?”
那头沉默秒,传来个年轻声音:“哥……”
楚绎愣住。
“哥,过两天就除夕,今年你回来过家过年吗?”
躲别人还是躲自己,秦佑无法判断。值得吗?为个再虚妄不过情字,把自己搞得这样伤筋动骨。
他明白件事,楚绎心里远没他在人前表现那样释然。
第二天航班,楚绎晚上吃完饭就开始收拾行李,从衣兜里掏出下午红包,刚打算拆开,放到封口手又顿住,最终,走到床边弯腰拉开床头抽屉,拿出个精致木盒,打开盖子,把红包稳稳放进盒子里。
窗外远处夜空正好有烟花个个炸开,绽放得璀璨斑斓,将要到来,是个本应该合家团圆节日。
楚绎两手撑着窗台看会儿,想起很小时候他也是对春节有过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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