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时候,他无意提那些不算什好事以前,楚绎应该也不想,只是那细微些许联系,偶尔心绪看不见影丝半点波动,其实,他们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但他真有丝心疼,最后次楚绎发给他照片,是在年前。
照片里,蓝天辽阔,山川起伏,两个背着登山包青年,
当时,楚绎是怎骂?
“滚开!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算个屁,别他妈以为自己是个救世主,别人死活干你屁事!”
楚绎骂他时候,额头上汩汩冒着血,大半张脸片血红,他把楚绎送医院时候,是拎着后领直拖进电梯。车是打120叫来,当晚开出来那辆车即使秦佑不算喜欢,但也不想被这小子弄得车是血,平白晦气。
包扎后秦佑就离开,从此,七年,他们再没见过。
可是,楚绎还是留着他电话号码,此后这些年,把自己照片张张发到他邮箱里,每次间隔,短则两个月,长则年,从青涩到成熟,从家乡到他暂居多伦多,从回国继续求学到他出演第个角色。
抽住支,啪地点上。
走到床边上,狠狠地吸口,没说话。
安慰这个词对秦佑来说太陌生,而且,楚绎真需要吗?
于是,只是在看清楚绎蜷在床上,像是为掩饰狼狈极力把整个人都缩进他身体阴影里时,秦佑站在那没动。
楚绎还在欲盖弥彰地把身体缩得更紧,好像这样,所有不想让人知道,就能无所遁形。
无例外,每张照片都笑着。
除此之外,没有个字,但是,楚绎要表达意思,秦佑都看懂,活着,在努力生活,很好,以及,谢谢。
或许是他没做过几件好事,秦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是当他几乎从邮箱里见证这个孩子大半个青年时代,楚绎再次风华正茂地站在他面前时候,他也有种小小自豪感。
就像个从不喜爱花草人,有天无事在家门口垦出块地,然后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种子,落在这块土地上,只有阳光雨露,从未分神照顾,可是有天,突然发现,芳华葳蕤,它已经盛开得夭夭灼灼。
但是,这些事,楚绎不说,他就不会说。
开口时声线中哭音和语气中挫败却根本藏不住,“就是这失败……以前输给新欢……现在……输给旧爱。”
秦佑从来对爱字不屑顾,但他知道楚绎对这个字有多认真多执着。
可是,凭他这些天对楚绎解,年轻新生代偶像,虽然不算大红,演艺道路从入行以来直平坦顺畅,富有,年轻,风评上佳,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楚绎分明再不似当年,失去个裴成渊还值得他痛不欲生吗?
凭心说,秦佑是个冷漠人,七年前,十八岁楚绎在他面前哭着叫骂时候,要不是对生命还存有丝敬畏,以当时烦躁和愤怒,他就真把楚绎从楼上扔下去,条人命,他也未必就摆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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