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久后突然收到楚绎发来照片。
那时可能楚绎刚出院,参差碎发搭在少年本来光洁前额,额头上伤痕在发隙间若隐若现。少年虽然眼神中郁色仍清晰可辨,但精致唇角扬起好看弧度。无声诉说过去成为过去,他已经重新开始。
所以秦佑今天呛裴成渊点不后悔,这个男
秦佑再次走进来时看到便是这样副画面,楚绎挂着吊瓶半躺在床头,额头上还敷着白纱,乌黑眼珠瞬不瞬地看着对面边发呆边吞云吐雾男人。
秦佑进门脚步声有些重,裴成渊这时总算回过神,看眼秦佑,又看眼手上烟,急忙地起身快步走到洗手间把半支没抽完烟扔在便池里,放水冲得干二净。
在明示禁烟场合抽烟是件非常没有教养事,裴成渊出来候勉强笑笑,对秦佑说,“时晃神,抱歉,您是来看楚绎吗?”
秦佑看他几秒,说:“抱歉两个字,你对病人说吧。”
他唇角微扬,礼节性淡笑没有失却风度,但眼里冷意和蔑视毫无隐藏。这样针锋相对,不仅裴成渊当场愣住,脸色青阵白阵,就连楚绎,也着实吃惊。
秦佑瞬间就明白里边人是谁,而且正在进行话题显然是不足为外人道。
他向不爱管闲事,这会儿也只是微微蹙眉,没进门,反而转个方向,对助理说:“先去看看CT结果。”
病房里头,楚绎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针,冰冷药水顺着输液管流入静脉。
他有些好笑,其实刚才蒋澜出去后,他也只是问裴成渊句:“你和他很熟吗?”
很简单询问,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偏向,没想到裴成渊竟像被踩到尾巴似恼羞成怒。
楚绎检查结果出来,并没有颅内伤。这天中午针打完就准备出院。
他上裴成渊车之前,对秦佑笑着挥挥手,副墨镜遮住大半张脸,露出俊挺鼻梁,好看薄唇和轮廓分明下颌。
楚绎长得很白,笑起来时候好像整个人都有光芒散发似。比起俊秀浮于表面少年时代,现在他虽然也还年轻,举手投足却有种从内在晕出从容优美。
秦佑看着心情有些微妙,与有荣焉?
但目光又落在楚绎被碎发掩住看不见伤口前额,秦佑突然想起当年那件事之后,以自己当时不耐心情把脸血楚绎送到医院就算是仁至义尽,他丢下张名片就离开,后边这人是死是活他都不想搭理。
然后就是长久静默。
裴成渊坐在床脚墙边椅子上,视线望向输液瓶方向,只是望着,目光没有焦点。尽管楚绎带着些犹疑眼神直凝在他身上,他却依然毫无察觉。
过会儿,还是那样神游表情,慢悠悠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支,啪地点上。
楚绎突然开口笑问道:“最近工作不太顺利吗?”
“没。”裴成渊仍是那样神色,回答只是敷衍,而后继续抽着烟,继续发他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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