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会这想!”直子摇下头,然后愤怒地从袋子里抓出把木鱼花,砸进沸水锅中。
“年轻男人看见女人只会想到那些事,你知道吗?”
平介说罢,直子并没有回应。她背影仿佛在告诉平介,不想回答这种问题。
他翻开放在旁边报纸看起来。“房价持续上涨”标题映入眼帘,但是他根本看不进去。
平介心中升起股自厌恶情绪。其实他并不像嘴上说那样生直子气。不对,应该说他根本没有生气,反倒觉得直子说得非常有理。其实令他不满主要原因是她回家太晚,而不是社团,而且他也知道直子还要去超市买东西。他也明白,直子要想待在网球部,就需要坚韧精神。她不像别高中生样,拖着疲惫身体回家后,可以躺在床上。没有人给她做晚饭。即使身体筋疲力尽,累得像摊泥,她也无法逃脱主妇那堆家务。如此辛苦,她还要坚持下去,因为她认为这是她应该做事,因为她怀抱着信念。这些他都明白,却还是对她说那些苛责话。这是为什?
平介想,大概是在嫉妒,嫉妒重返年轻直子,嫉妒那些和她共享青春时光男生,同时也痛恨自己不能对她抱有爱情和情欲处境。
这天晚饭是和直子结婚以来最糟糕次。两人都不发言,只是默默地各自动着筷子。以前两人也吵过几次架,但这次完全不同,隔阂深处不是愤怒,而是悲伤。平介不是生气,而是意识到自己和直子之间那永远无法填平沟壑,从而感到无尽悲伤。直子肯定也这样认为,从她身体散发出来气息就可以知道。讽刺是,只有在这种时候,夫妻间特有心有灵犀才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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