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要保重啊。加油哦!”平介总算是说出这句话。
梶川逸美默默地点点头,嘴唇抿成条直线。
进检票口,平介立即问直子:“你怎知道她饿着肚子?”
直子抬头看着他,叹口气,说道:“她现在不是寄人篱下吗?端起人家碗,心中有顾忌。这句川柳①你听说过没有?那孩子现在肯定连饭也不敢多吃碗。”
“哦……这样啊。”
逸美摇摇头,说:“如果被亲戚发现这是父亲遗物,肯定会被扔掉……”
“啊?怎可能!”
她看起来并不像是夸大其词样子。“真会这样。”她悲伤地说道。
平介心下子沉下去。可能对她亲戚来说,司机梶川就像瘟神样吧。
“而且,”逸美抬起头来,有点害羞地说,“很想给杉田叔叔些什。您专程参加葬礼,很开心。”
候她就已经不行。”逸美低着头说,“就像睡着样。”她打开斜挎着小包,从中取出个纸巾包着东西放在桌子上。“这个。”
“奠仪回礼?”平介问道。
她点点头。
平介把纸巾拿起来,打开看,里面是块旧怀表。“哎?真罕见啊。”这是块银色怀表,直径大约五厘米,斜上方还镶着个龙头。他想打开表盖,可是不知道哪里零件卡住,无论指尖怎用力都打不开。
“表盖好像坏。”
平介回过头去,发现梶川逸美还站在检票口,真挚地望着他们。平介朝她挥挥手,直子也做同样动作。
梶川逸美立刻露出副要哭表情。
①日本诗种,类似俳句,不过以口语为主,表达形式比较自由。
“不不,那也不至于……”平介正说着,旁直子在桌子底下蹭蹭他腿,好像在说:别说,收下吧。平介拿着怀表,问逸美:“真可以收下吗?”
逸美点点头。
“那就收下。”平介用纸巾慎重地把怀表包起来,放进裤子口袋。
他们点食物陆续被端上来。
吃完饭,逸美直把他们送到车站检票口。平介想说些什作为告别,可什都想不出。如果他再说些矫情话,又会被直子说“土”。
“好像是。”
“爸爸……爸爸生前直随身带着它,事故发生时候也带着,可能就是在那时候坏掉。”
“是这样啊。”平介边拨弄着怀表,边咕哝道。
“爸爸以前总说这块表很贵,是他所有东西里最贵。”
“这贵重东西应该由你保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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