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到家也才四点半样子。进门先开冰箱,冰矿泉水拿起来咕咚咕咚就灌下去半瓶。喝完水,两下就扒衬衫裤子,进浴室去冲澡。
苏墨赤身裸体地站在水流里,双手撑在白色瓷砖上,微热水立即带走身上黏腻感,沿着皮肤路向下流到地上。垂着脑袋闭上眼睛,苏墨自己跟自己叹口气。很多已经不去想画面又开始在脑袋里闪现。
最后次见丁竞元是在医院里病房里,当时刚包扎好伤口男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但是眼睛里射出来目光疯得简直是想吃人。
后来好长时间,苏墨老做梦,梦里不是那个离家时,bao雨清晨,就是陷在丁竞元手里那个疯狂夜晚,还有他想吃人眼神。
以为切早就已经风平浪静。可是现在姓丁又出现。他是来报仇还是有什别目……
动。”上几次丁竞元裁人,下头人就有不少聚在块议论说是海威被合并,工人工作要保不住。
丁竞元在这些事情上确实没有太多经验,听这话便什也没说。人他肯定是要治,早晚事。
“刚才那位是谁啊?”办公室里梁工问郭乾明。
“他姓郑,是们丁总高参。”郭乾明大松口气,其实刚才苏墨跟他们丁总说什他们工程部老把图纸往恒远发,郭乾明心里是有点不舒服。他长叹声站起来,也没有什兴致去说丁总八卦——年纪轻轻太子爷,刚开始管理公司毛经验没有,背后高参岂止郑成忠个人。丁溪川这是把自己多年来顶得力助手都让给自己这个宝贝儿子。
“咱们赶紧地吧,把东西拿过去改好。”说不准他们丁总下班前还会抽风地打电话来问进度呢。以前别人有过这种例子,郭乾明可不敢打马虎眼。
洗完澡,看看是差不多厂里下班时间,苏墨裹着大毛巾坐到沙发里给卢总打电话。把今天事情完整汇报。就听卢总在那头说:“好,知道。这位新来丁总脾气是非常不好,都听老战友他们说。丁竞元这边关系肯定
梁工提着保险丝盒,走到门外,回头看,苏墨还跟椅子上抿嘴坐着呢,是个有点气哼哼样子。于是他又走回来,安慰道:“别担心,签合同还早呢,回去跟卢总把情况汇报,有是时间套关系。哪能说不给就不给。又不是他个人说算。他这根本就小题大做借题发挥嘛。”最后两句梁工说得小声,话咕咕哝哝地在嘴里打转,是怕被外面工程部人听去。
“嗯。”苏墨应他声,想起那年把丁竞元砸得头破血流情景,心里头非常不乐观。
八
在实验室忙活个多小时,总算弄好。梁工之前还在会议室喝过口水,苏墨真是渴到不行。给郭乾明打电话声音都干巴巴。
六号门近,但是那边根本就是打不着车,也没有公交线,两个人只能绕去二号门,巧,那辆经常等私活夏利在路边树荫里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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