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潭秋脚步被无形钉子给钉在原地,酷刑般难挨,他冷漠又乖戾,摆出副非常不讨巧样子,“用不着你管。”
“不是想管你,”林奇微微皱眉,他本来就生得有些苦命相,皱眉时候更显得可怜,“只是想照顾你。”
“也用不着你照顾。”
“好,那也不照顾你,你乖乖地回去上学,只给你钱,好吗?”
虞潭秋忽然就,bao怒。
林奇没看他,走到他身前,对聂师傅深深地弯腰,“孩子不懂事,这就带他回去。”
聂师傅认识他,虞伯驹兄弟,当下笑着点点头。
林奇回身望向虞潭秋,语气坚决道:“潭秋,跟走。”
虞潭秋觉得自己命很不好,身边至亲至爱个接个地离开自己,林奇如果不是因为照顾他,也不会枉死。
林奇照顾他原因也不过是爱屋及乌,他没有为爱人死,为爱人儿子死,实在太冤枉。
吭哧吭哧笑。
聂师傅身为远近驰名夫子,非常地有原则,虞伯驹已经丧命,只留下虞潭秋根独苗,大小虞伯驹叫他声师傅,他也算是虞潭秋师公,不做这种断尽满门事儿,做他们这行,讲究积阴德,“听伯驹说你读书读很好,回去读书吧。”
虞潭秋人生得很高,只是偏瘦,站着像柄利落长枪,目中发着刺烈光,“没有钱再读书。”
“原来是缺钱,可以出这笔钱,毕竟伯驹也是徒弟,理当照应下他儿子。”
“不喜欢欠别人债。”
他性子在长久
虞潭秋不为所动,“这里不要,总有别出路。”扭身直接出去,他当惯江城霸,姿态非常高傲,可在这副尚还柔弱身板子里,看上去就是个闹别扭孩子般。
林奇对聂师傅匆匆点下头,追上去。
虞潭秋虽然还单薄,但跑起来还是很快,林奇追几步就追不上,只好原地喊声,“潭秋——”
他伤风,嗓子哑,又着急,这声竟隐约有很凄厉味道。
虞潭秋脚步停住,他扭过脸,林奇站在离开几米外地方,像拄着拐杖样拄着伞,苍白脸上点淡淡红晕,凹陷眼睛陷在阴影里,长长睫毛清秀楚楚,“潭秋,别走。”
“那就没法子,你总不能强破收你做徒弟。”
“不需要你收做徒弟,你有什事直接让去办,办成给笔钱,就足够。”
聂师傅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下虞潭秋,光看模样,虞潭秋就是个可塑之才,而听他口气,阴沉又果断,就像是在刀口上舔惯血姿态,如果虞潭秋不是虞伯驹儿子,聂师傅定会收他做门徒,甚至隐约都动把衣钵传给虞潭秋念头。
“聂师傅——”
虞潭秋听到声音猛地回头,林奇披着件深色大氅,手上提着把长伞,脚步飞快脸色苍白地过来,因为走得太快,身后大氅翅膀样地张开,几乎是飞进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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