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少孙见这片土地上城池、建筑颇有特色,既有大夏希腊人式廊柱,又有身毒本土神明浮屠象,加上波斯安息风格器物,如今又多汉家楼阙以及市面上流通五铢钱。四大文化混杂旁遮普生机勃勃,商贸发达,也不知未来会融合出怎样果来。
陆路行程到此为止,可以看到宽阔壮丽身毒水向南流淌,北身毒所有河流都汇聚于此,但水势缓和。因为地方偏南,与中原江淮带气候类似,所以也没有冰冻,年到头都能行船。
乘船南下两天,就进入乌戈山离地界,此处也叫信德道,信德与身毒同意。虽是深秋,可褚少孙穿件厚衣服,觉醒来居然热出身汗,这儿暑热莽平,两岸已经出现热带雨林,狮子在两岸丛林里成群结队,还有巨大犀牛在河边饮水,见人也不怕。
有天,在靠近身毒河右岸地方,褚少孙还瞧见
身毒历法与中原大不相同,以正月十五为岁首,把年分为六个季节:渐热、酷暑、雨时、茂时、渐寒、严寒。
褚少孙奉杨恽之命,于六合三年(公元前49年)九月南下,正好是渐寒之时,对应身毒月份“末伽始罗月”,天气没那酷热。出巴铁城往南,最初要走段陆路,高梧桐还贴心地问褚少孙:
“先生可要乘象?”
说着还牵头座象过来,褚少孙家乡沛县往南,靠近泗水地方,甚至还从林子里窜出过野象毁人田宅,但这样事十年遇,大象在中原已经很少,非得进入荆扬地界才多见,但也没身毒象这温顺。
褚少孙不敢骑,生怕这畜生发起飙来将自己掀翻在地,遂与高梧桐同乘车,路上高梧桐告诉他,别看大象平日易驯可乘,甚至还能用来耕田,但战场上它们也不是好相与。
“当年南下打乌弋山离国时,就遇上大批象兵,象身上披着坚甲,牙上安锐利倒钩,上面坐着三人,人驾驭,两人开弓。骠骑将军让人驱骡、驴大躁恐吓象兵,结果头象发狂横冲直撞,马被吓到,将甩下来,差点葬身象腿之下。亏得袍泽张负罪猛掷矛,引大象去追他,才得以生还。”
高梧桐还说,如今军中也不乏身毒人,刹帝利种姓中,有批专门战士骁雄,子父传业,从小不事生产专事打仗兵术。居则宫庐周卫,征则奋旅前锋。于是骑兵从塞人中选,徒卒从身毒人中选,汉人多任军官。
他如此评价:“别看身毒兵虽号战士骁雄,舞起刀来花里胡哨,其实最不中用,两轮弩就溃,打仗还是得靠塞兵和汉人。”
同理,中身毒和西身毒那些四分五裂小国也是这样军队,难怪骠骑将军随便派个校尉带几千人,都能打得各邦俯首称臣。
走几天后,就离开罽宾道,进入“南夏道”,这里身毒语叫旁遮普,过去是大夏国南迁后诸多城邦,半城池已经分给“关西侯”们,另半还是希腊人做城主,每年缴纳笔高额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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