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同五年前将军所言样,将军来做大汉物莫之能陷之盾,而,就做大汉无不陷之矛!然矛盾永不相击!”
赵充国信:“这便好,老夫只冒昧问句。”
“道远打完郅支,多半是不回长安罢?打算去往何处安身?”
巧,前天晚上,任弘给耿寿昌、刘更生交待完后事,皇帝便召他进宫,也不让其他人陪醉
在匈奴残灭后,大汉周边几乎没有任何敌人,连西方羌乱也被提前平定,桀骜不驯者被驱赶去高原,剩下都也热衷于和汉人做茶叶买卖,以盐、马换茶饼。
唯值得担心,就是北方丁零、鲜卑、乌桓会不会坐大。尽管任弘将草原割得四分五裂,还扶持弥兰陀那支佛教,让匈奴上下层都将希望寄托在来世转生成汉人贵族、百姓上。但鬼知道会不会出现某个异数,马镫马鞍太过简单,铁可以被其他材料替换,汉军使用后也渐渐散播出去,其影响是难以估量。
但只要赵充国在天,便不必有虑,老人家活七十多岁,自结发入伍以来,见证大汉整整甲子兴衰,他用兵冷静,又颇知四夷虚实,任弘走,赵充国将成为朝中武将之首,有他镇着,就不怕小丑跳梁。
瞧这样,老将军起码还能挺十年吧?
“老夫也有害怕为敌之人。”二人说着话往前殿走时,赵充国却如是说。
“车骑将军,车骑将军!”
出征前日,天子在宫中宴飨,任弘在公车司马门处却遇到赵充国,这老家伙拥有与他年纪不符矫健,大步流星往前,任弘得小跑才能追上。
赵充国耳朵还没背,听到声音,回头看着任弘气喘吁吁地跑来,不由摇头道:“道远年方三十五罢?”
“三十有四。”
“才三十四?”
“将军还有忌惮者?谁人也?”
赵充国低声笑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道远你啊!”
任弘惊:“弘怎会与将军为敌?”
赵充国收敛笑:“老夫也希望如此。”
任弘明白赵充国担忧所在,是怕他离汉后又与朝廷翻脸,就像韩王信、卢绾这俩货样。便朝老将军拱手,真心实意:“将军请放心,弘不管身在何处,做何事,皆是汉臣,绝不会与大汉有衅。”
赵充国不知是羡慕还是惋惜,捋须道:“老夫七十六,走得比你都快些!”
也就老将军能这样和任弘说话:“如今朝廷在八校中选拔道远亲卫千人,效仿古之魏武卒,得披数十斤重铁扎甲,拿着戈矛,腰带环刀,还得背上弩机和五十支弩箭,携带天粮草两个馕,天亮到天黑,走完三十里地。若让道远去,恐怕连个亲卫都当不。”
这标准显然比魏武卒低多,且也只有千余人能达标,任弘笑道:“弘麾下有此之士,何愁郅支不破?”
赵充国拍着任弘鼓出来肚腩开玩笑道:“道远自己也得多练练,勿要拖大军后腿。”
二人同行入宫,任弘见赵充国并非硬撑,确实是身体极佳,不由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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